,爱操心的岳父该放心了吧。
多喜不想瞎操心,把一个正直的人预估成不可靠,他也良心不安。每次见面,女婿的言行都无懈可击,对女儿的爱毋庸置疑,他但愿自己神经过敏,最好目前做的所有防范都是无用功。
饭后一家人出去散了会儿步。灿灿回房学习,景怡去书房写论文,多喜见千金陪自己看纪录片很无聊,叫她自个儿去玩。
最近他精力差了,容易犯困,眼睛盯着屏幕,画面却进不了脑子,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身上搭了条薄毯,不知是谁替他盖的。
他觉得身子很沉,赶紧起来舒展筋骨,信步走出房门来到院子里。
金家的花园是法式的,修建整齐的树篱密密栽种,绒毯似的草坪上排列银杏、榉树和加纳利海藻组成的v型丛林,规则点缀造型优美的刺绣花坛、喷泉和雕塑,初秋草木尚未清瘦,花园里浮动细纱质地的月光,鸟语花香谱写静雅。
多喜沿着花格墙漫行,厚厚的草地吸净脚步声,景怡的声音忽然飞进耳中。察觉自己将会打扰到女婿通话,他停在了粗大的紫衫树篱后,回避的念头却转瞬即逝。
“请不要再说这么无聊的话了,别说你我都有家室,就是男未婚女未嫁,我也对你没兴趣。”
景怡微微讥笑着,多喜还没听过他用这种傲慢不逊的腔调讲话,对方显然是个有夫之妇。
这又是哪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在勾引他?
多喜像昨天在自家后院那般竖起耳朵,生怕漏掉一个字。
“严丽莎同学,我对你的失败婚姻深表同情,但对你的感情也仅限于此。我很幸福,很爱我的太太和儿子,不允许任何伤害我家庭的因素存在,哪怕是外界的风吹草动。请你另找对象寄托你那颗多愁善感的心,硬要塞给我,别怪我把它扔进垃圾桶。毕竟同学一场,我不想为了回避你一个人拒绝今后所有的同学聚会,都是四十不惑的中年人了,我想这点自控能力你还是有的。”
多喜还记得“严丽莎”这个名字,昨天也是这女人打电话骚扰景怡,被景怡拉黑,居然还厚着脸皮粘上来。
看得出景怡很烦她,表态后便挂线了,多喜小心藏好行踪,心中的焦虑已漫天飞舞。
景怡面对的诱惑太多了,死缠烂打的妖精也太多了,他能拒绝四十岁的女人,那二十岁、十八岁的呢?就算现在能经受住考验,再过几年,难保意志不随着年龄增长变薄弱啊。
他在院子里呆了几分钟,进门时正撞见景怡出来。
“爸,您出去了?”
多喜猜女婿在找他,说:“我睡了一觉,到外面透透气。”
“哦,我说呢,刚才下楼还见您在沙发上睡觉。以为您出门买东西了,这儿离超市很远,您要买什么打电话叫人送来,不用亲自去。”
景怡神色正常,但瞒不过多喜这颗老姜。
他许是怀疑我偷听他讲电话了,这孩子太聪明细心,真要悄悄干点儿什么,千金肯定没辙。
多喜和颜微笑,拍着女婿的肩膀一道进屋,悄然坚定了忧患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