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北歌不做声,向花船方向走去,而陆衍跟随唐昱,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跟着我做什么?”唐昱嫌弃的把他往外推了推。
二皇子跟陆家公子在大街上你侬我侬的样子,可不多见。
纪北歌到戏台旁时,早已被堵在外面。
这倚春楼第一花魁的名声,真当是吸引了诸多公子墨客,前来观赏。
说来玩笑,京城最大的烟花之地,藏留着一个卖艺不卖身的清丽女子,一曲千金,实来销魂,满腹诗书,却去了青楼。
见无落脚处,唐昱带纪北歌去了最大的花船之上,还死皮赖脸跟着个陆衍。
百花围船,供人观赏,内阁坐着的,却是富家子弟。最大那支花船上,雕着一条长长的九爪金龙,停在最中央,实在威风,而这船,也只有皇室之人可以登上,往年纪北歌只是在下面转转懒得上去,今年碍于这花魁,也不能说是有幸来观赏一番。
唐昱在身边,不可摆平的事,少之又少。
船头处正对戏台,时辰还早,未见美人。
叶儿俯在船围边,看着河中的锦鲤,想着还没自家小姐庭院中的锦鲤肥,身后突然一人大喝,吓得脚下一滑,差点掉入河里。
回头一看是唐昱,气的恼羞成怒。
“纪小姐。”陆衍蹭到纪北歌身侧,幽幽的看着她腰上的玉坠。
这玉坠说来奇特,倒也无差。白碎流苏串着两颗翡翠,珑韵花边,晶莹剔透,若仔细看,正面雕刻着一个不起眼的图案。
“不知纪夫人有没有跟纪小姐说过这玉坠的来处。”
纪北歌秀眉微簇,这人怎么就盯上了她的玉坠。
拂拂衣袖,绕过他。
“为何对我这玉坠如此感兴趣,不过是家母在有缘人那求来的罢了。”
北府陆家也不是缺财之户,这陆公子为何就盯上了人家的玉坠。
“如此贵重之物,纪小姐还是少带在身边为好。”就该好好藏起来。
唐昱身上也挂着一枚玉坠,而且要比纪北歌身上这块要更好,怎么就不见他去问他那玉佩的来处。
“陆公子若是想寻个姑娘家,去找别人,我这不收了。”
他陆衍像是那种缺女人的人吗?
陆家公子一出手,不知有多少女子赶着前去倒贴。
正想着找她辩解一番,戏台处突然喧闹起来,原来是那花魁来了。
见惯了娇艳女子,偶尔也得换换口味。
倚春花魁,芳名听婳,白裙怜世,念与人心,也不知老鸨从哪里寻得如此清丽的人儿。
那可人儿头绾丝带,面若梨花带雨,柔荑拂琵琶,一颦一笑动人心弦。轻轻坐在戏台上的花椅上,定住浮沉,抹去了群人的喧噪。
最前方那些公子,眼睛都要贴去了人家身上。
一片唏嘘声落下。
“诸位公子,小女子不才,名曰听婳,今日有幸识得一面,愿为公子献上一曲。”真当是个可怜人儿,这娇弱的样子,不禁想带进怀里疼惜一番。
“就这?”唐昱不屑的瞥了一眼。“连纪北歌万分之一都不如,还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这话夸得自己所说之人,像是他家的宝贝。
“区区花魁。”
“是是是。”吃了一记白眼的威逼下,可不能惹了小姑奶奶不趣。
这人竟然拿她跟那风月女子比较,不给一脚踹下船真是客气。纪北歌眼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