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顾觉卿看上去仍旧冷情、而且禁欲,似乎那道伤口并不是在他身上的。
面对着这样一个清冷的少臣,顾缙云看得甚至有些心悸。他觉得自己不像是天子,顾觉卿也不像是他的臣子。
手指下意识蜷缩了一下,他的目光落到掌心的血迹上。
尽管他和萧唤婴还没有夫妻之实,她也是中宫的皇后。顾觉卿竟敢当着他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是不想要自己的命了么!
“整个顾家的性命,你是不是都不顾了?”他直视着顾觉卿的眼睛,嗓音嘶哑:“顾丞相,秽乱宫闱,这是重罪,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么!”
一时间,顾觉卿没有说话,清冷的目光转向窗外。椒房殿附近的禁军已经集结在了一起,幽微的火光映着晦暗的殿宇。他唇角轻抿,似乎笑了一下,眸间染上一层若有若无的深意:“陛下,臣的性命的确在您手中。所以,臣才斗胆,向陛下求一道圣恩,以全臣心中的夙愿。”
顾缙云脸色发白,牙根紧紧咬住:“所以丞相胆敢向朕讨要的东西,便是皇后么!”
殿内的呼吸几乎都凝滞了,随侍的内侍都是守在外头的,听到殿内传来这样的低吼,吓得大气不敢喘。
如今这样的夜里,他们却竟然撞上这等宫闱秘事,似乎还关乎到皇后娘娘与丞相的私情,那他们做奴才的……还有活路么?
顾觉卿没有立即回答,隔着随风微动的帷幕,容婴却感受到他似乎淡淡看过来了一眼。
他的眼底似乎藏着散漫的温柔,蕴着淡笑,一字一句,说出的话却极为冷淡:“是。并且,臣还听闻,娘娘与陛下之间,并无夫妻之实。”
“放肆。”顾缙云面色稍变,骤然打断了他:“皇后是朕的女人,朕与她之间如何,与丞相又有什么关系?你胆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便已是离经叛道,不堪立于庙堂之上!”
顾觉卿喉结上下微微一动,眼眸低垂着,眼底隐欲微动,却并未流露出什么异色。
但是他记得他的小姑娘在熟睡的时候,眼底晕染上的薄红,让人忍不住想抱在怀里。
“所以,如此,又怎能说娘娘是陛下的女人呢?”他抬起眸,终于一字一句的,问了出口。
顾缙云瞳孔有些收缩,他实在想不到,顾觉卿竟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得到萧唤婴。否则,按照他对顾觉卿的了解,他绝不会轻易撕下最后的伪装,胆敢与天子抗衡。
半晌无话,内殿的隔扇终于缓缓推开。
容婴手里拿着一封书信,望着顾缙云,眼底水光潋滟,声音却冷淡:“所以,陛下将臣妾留在宫里,却又想杀了萧家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筹谋的?”
顾缙云微微一怔,凝视着她的脸,目光很深。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问。
容婴眼睫覆了下去,“臣妾的心思,您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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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缙云只是没想到,原来萧唤婴早就猜出了他的计划来。
对与顾缙云来说,萧唤婴不仅意味着美貌的皮囊,还是有用的筹码。只要萧唤婴还留在后宫里,萧家就不敢轻易有所动作,不敢不对顾缙云臣服。
这就是顾缙云能这么多年能制衡权臣的原因。他的手腕,实在太过精明了。
“皇后?”顾缙云紧绷着唇,望着她的脸,目光中添了些阴郁:“就算萧家有罪,朕也从未想过牵连到你的身上。你却做出秽乱宫闱的事。就算拿整个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