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不睡,你干嘛呢?”
忽然传来的声音,吓得张甲慌乱地将手中的纸条塞进衣襟里,随口胡诌道:“想我婆娘了,睡不着。”
那人见他藏了个东西在怀里,还以为是何见不得人的东西,嗤笑一声:“过不久就是年关了,得了赏还能回去风风光光过个年。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起个大早呢!”
张甲嗯了一声,躺在床上背对着旁边的人痛苦的眯了眯眼睛,不知在想什么,半响才睁开有些发红的双眼,从床上爬了起来。
旁边睡着的人刚一眯上眼又被吵醒,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你还睡不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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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住啊,我去趟茅房。”张甲小声的说。
时辰已过戌时接近子时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安静的可怕,张甲批了衣服出门,往茅厕方向走了一段路,然后闪身躲在了回廊立着的柱子后,探头左右望了望。
见四下无人,蹑手蹑脚从柱子后走出来,专门往月光照不到的阴暗地方走,树丛,花草,假山,回廊,黑漆漆的影子里像是藏着人,原来做贼心虚是有道理的。
齐宴和林娇娇所住的园子里,大多的下人已经睡了,门口守着夜的小厮也裹着被子靠在墙上打瞌睡,张甲心虚的屏着气息走过去,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生怕下一刻就被抓了现行。
平日里张甲只能在外院,也接触不到林娇娇,他思来想去只有趁夜色遮掩先将地形探查清楚,最好能找个适合藏身的位置,等日后再找机会躲进来偷偷查看。
寻了个阴暗处藏起来,刚巧头顶就是个雕花小窗,张甲伸手撼了撼,没拉动,房内灯火通明,听不到声音。
他惦着脚看了看,没人!心底暗道奇怪,如此之晚了,为何房内竟无一人,连丫鬟也不知所踪。
浴房内,林娇娇舒服的靠在装满热水的木桶壁上,手臂耷拉在边缘,被冷风一撩,起了鸡皮疙瘩后又放回热水里去,玩的不亦乐乎。
脑子里却不住的在回想季瑶瑶交代她的事,要她姿势慵懒,说话稍稍妩媚一点,去试探齐宴的反应。
林娇娇有些头疼,叫她打人倒是没什么问题,这妩媚慵懒什么的,该怎么做?她完全一点头绪也没有。
这也不能怪她,整天混在男人堆里,肢体语言和性格上难免染上男子气概,平日里忙起来也没时间去接触娇滴滴的美少女,脑袋里能想出来的大概就只有李玉刚的贵妃醉酒了。
从浴桶里将一条腿抬起,别扭地捏着兰花指,指尖沿着脚踝一路往上滑,怎么看怎么像鸡爪子,摆了好几个动作自我感觉都不太好,跟中风了似的。
林娇娇沐浴一向不太喜欢旁边有人看着她,香凝照常守在门外,听得浴房里水声哗哗作响,疑惑地敲了两下门。
“少奶奶,没事吧?”
林娇娇探头看了眼旁边备好的干净里衣,鹅黄色的绸缎上已经被溅上一大团水渍,叹气道了声自作孽,对着门口喊道。
“香凝,帮我取套衣服过来,不小心打湿了。”
“好的,少奶奶,您等我。”
张甲刚从角落中探头,眼角余光就撇见有人过来了,赶忙又缩了回去蹲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下。
靠在墙边打盹的小厮惊醒,急忙站了起来,见是香凝一个人回来便问道。
“怎么就你一人,少夫人呢?”
香凝边走边说:“我回来给少夫人拿衣服,少爷还没回来?”
小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