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这时才反应过来,他看了看自己被削掉的头盔,再摸摸自己的脑袋,这才放下心来,但随即一种被人戏耍了的羞耻感涌上来,他向后退了退,大声道:“来人啊,有人冒充湘王妃,这腰牌是假的,还不快将这人捉起来!”
慕长安皱了皱眉,假的腰牌?她看向十廿,十廿也一脸疑惑地看向她,将腰牌拿了出来,慕长安隔着帘子仔细一看,心中一沉,万溪皇室之人与官员都有腰牌来证明身份,否则必须跟着其他人得到允许才能进宫,按理来说,湘王妃的腰牌上怎么着也应该有湘王的明证,否则定是假的。
而十廿手中这块,却什么都没有。
慕长安看了一眼十廿,她的表情十分惊讶,应当是不知道在这件事的,并且一时间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确实,这样的事情完全出乎人的意料,慕长安攥紧了拳头,不知道是谁在陷害她。
闻言,门口的守卫都纷纷围了上来,并且抽出了刀,齐齐对着马车。方才还跟在后面看好戏的那些女眷们纷纷尖叫一声,要么催促小厮,要么自己用腿跑,不出一会儿就都离宫门远远的了。
慕长安翻了个白眼,方才还都趾高气扬地准备看好戏,一看见动真格的就害怕了,真讽刺。
慕长安伸出一只手,十廿明白她的意思,将手中的腰牌交给她,慕长安拿到眼前仔细看着,然后用只有十廿能够听到的声音说:“来之前没有检查过吗。”
“来之前没有任何问题。”十廿低声说。
慕长安看向那个守卫,那么就是在方才十廿将腰牌交给她的时候被掉包了,可惜她当时并没有注意,不然一个区区守卫,怎么有本事在她眼前偷梁换柱。
那些守卫忌惮十廿,并没有马上冲上来,于是慕长安站起了身,撩开了帘子,十廿伸手去扶却被她挡开了。
慕长安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看着下面的人,她身上穿着深蓝色的暗纹锦袍,额前微微垂着几缕碎发,在风的作用下飘起,眉目如之前一般,如画如仙,但与此同时又多了几分英挺于锐利,若不是那几乎无人能及的面貌,这样的慕长安,真的让人无法辨认。
底下的守卫一时间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作,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那种让人想要窒息的感觉紧紧扼住了他们的喉咙,那是强烈的威压,属于慕长安的威压。不是在战场上厮杀了几年,绝不会有这样的力量。说白了,杀的人多了,身上的杀气也就重了。
慕长安还听到了后面几个小姐的议论声。
“姐姐,这人是湘王妃吗?我记得之前见过她一次,当时看起来犹如弱柳扶风,怎么如今却像是个公子一般?竟是还有几分俊俏。”说话的是个年龄小的姑娘,语气中还有一点艳羡之感。
另一年龄稍大的女子说:“这是那王妃不错了,她未嫁人之时我见过她一面,就是这副模样,只是不知为何变化如此大,身上的气质也大相径庭。”
慕长安未理会后面的议论纷纷,而是轻快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稳稳落了地,守卫们面面相窥了一番,这真的是大家闺秀吗,行为动作如此放荡不羁,当初坊间传言的温婉柔美是个笑话吗?在宫中这么久,形形色色的女子见了不少,大多是官宦之女,也没有一个同她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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