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一切准备就绪,是现在走还是?”
知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朦胧的雾气里,竹隐睁开眼睛。
“现在吧,再过一会儿,将军和墨儿就该回来用晚饭了。”
说完,竹隐用搭在屏风上的浴巾擦了擦身子,然后,随意的裹了一个里衣。
“进来。”她朝门外叫了叫,自觉的走到了梳妆台旁。
她一贯不喜欢在知心的人面前,端起世家小姐的架子。揉了揉衣袖,可是这发髻和衣服,实在是太难收拾了。
知棋缓缓进门,她双手抬着一套早已挑好的外衣和珠钗。
瞥了一眼,竹隐努努嘴。“一切从简,就是回趟娘家,不用这么繁琐。”
知棋点点头,放下东西后,就立马上手挽起了简单款的发髻。
皱眉,竹隐从铜镜里瞪着知棋。“有话就说,从哪里学来的欲言又止。”
咬了咬下嘴唇,知棋一脸愤懑。“夫人,听说宁三小姐有来信了。”
“在哪儿?快给我看看。”猛的起身,竹隐一脸惊喜。
“奴婢听自己的哥哥说的,林公子寄了些南疆的玩意儿回京城。估计,过会儿夫人的就该到了。”低下头,知棋继续开口,“奴婢哥哥说,宁三小姐的腿恢复良好,她还给宁家写了信。”
她家小姐当初费了多大劲,才让这宁三小姐少些麻烦。
现在倒好,林公子都知道寄点儿东西过来,犒劳犒劳。
这宁三小姐竟是一点儿音讯都没有。
重新坐在凳子上,竹隐思量。“慎言告诉你的?”
知棋点了点头。
竹隐了然。
那,该是真的了。
“别一副不甘的样子,我和她呢是朋友,但是,总归,先和家人报喜比较重要。”停顿了一下,话虽这么说,其实竹隐的心里有些微微失落。
“哼。”冷哼一声,知棋挽发髻的手重了重,“才不是呢,这宁三小姐除了给家里人写了信,还给那陈家小姐和赵家小姐写了信。”
真是令人生气!
竹隐的头皮,被知棋的手扯得有些疼。
看着她一脸的义愤填膺,竹隐没有训斥。
“走吧,该回府了。”随便描了个眉毛,竹隐起身。“你也该好好见见你哥哥了,听说,他和知琴,真的好事将近。”
不情不愿的点头,知棋跟在竹隐身后。
她现在最重要的是,该考虑考虑,如何和她哥哥开口。
乞巧那天,阿乾向他求婚了。
想到这儿,知棋的脸有些微微泛红。
这个油嘴滑舌,不知羞耻的东西,成天就知道想些有的没的。
出了将军府。
竹隐乘坐的马车,平稳的驶向了,她住了十多年的亦家庄园。
“夫人。”早已接到信息的亦府管家慎言,站在门口等候,微微颔首。
“嗯。”点了点头,竹隐递给他一只珠钗。“以你自己的名义,去送给知琴。”
慎言错愕。
“别想着拒绝了,这是你该得的。”竹隐巧笑。
这慎言一脸青黑,定是最近两天受到感情困扰了。
也是,就慎言这个死板又直男的性子,还能指望他能和阿乾一样,在乞巧节送心爱的人礼物?
撇了撇知棋手上的玉镯,她心里有些气。
这死丫头,也不知道和她汇报下情况,他们两个人走到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