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喉咙发涩,眼眶泛红,只知道在她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并没有回过头的那一瞬间,他也想立马跟着他往下跳。
而周围的人,似是在察觉到了他这样的举动之后,不由得齐齐过来劝阻,并对他说道:“你这小伙子,莫不是真疯了?”
“就算舍不得,也犯不着人人都像你这样来殉情啊!”
“那个小姑娘也真可怜,你说她为什么呢?她明明刚才听到自己怀孕的时候,那样高兴……这才多久,唉,不仅她人……就连孩子也……”
在听到这个人嘴里所说出来的话后,郑楚航那陷入混沌之中的神智,总算又隐隐清醒了几分。
他在那里兀自重复着那人的话道:“若溪怀了孕?若溪怀了孕!若溪怀了孩子……我的孩子……我的……若溪!”
“若溪——”
这样的一个噩梦,等到郑楚航彻底翻过身醒过来的时候,军部外面的天光已经大亮。
而他自己在军被下所遮掩着的身体,则是早已被浑身的冷汗浸湿。
在清醒的第一瞬间,他下意识地想要揉揉眼。
结果,他的手往自己脸上一摸才知道,有水?
看来,他真的哭了。
郑楚航这时眸色深深,唇角紧抿。
显然,像方才那个噩梦里那样的情节,他已经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刚才的那样一个梦,实在是太过于真实,太过于让他心有余悸!
郑楚航眼下的情绪正复杂,还没待他想清楚关于任若溪的这件事自己躲避了这么久,这一切到底该要怎么办的时候,却不想,自家爷爷这会儿跟他打过来的一个电话,直叫他浑身犯激灵!
话分两头,郑楚航这边现在待在军部是这么一个状况,而任若溪那里,却是不得不疲于应对张家母子。
张母对现在的任若溪看似温和宽容,但她每做一件事无不带着自己的深意。
任若溪在那里把她佯装不经意的瞅着瞅着,便不自觉地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
自从那一次,她和郑楚航两个人在半是强迫半是迁就的情况下,发生了关系之后,她便有想过若是她当时的保护措施做得不够到位,她仍旧是有很大的怀孕可能。
只不过,在她看来,能够去附近的药店里面买那种药吃,已经是极限了。
她当了这么多年的乖乖女,哪能够像社会上那些随随便便的失足少女一样,在未婚的情况下,十分坦然地到京城的各家医院去打胎。
因此,她做好了自己可能怀孕,甚至是可能在这京大休学的准备。
尤其是,她也想过了,大不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自己生出来,以后就自己养。
她应该能是一个比她自己母亲更为称职的一个好母亲。
她会慢慢把肚子里的那个它给养大,然后他们母子俩,快快乐乐的……
后面的很多事情,在任若溪警惕之下用验孕纸测试过之后,还没来得及做更多的打算,最近这一段时间,她想方设法的瞒着张家人的事,终究还是被他们碰巧的撞见。
到了最后,任若溪实在是没有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十分坦诚的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跟张臣说了。
她对他说:“张臣,身为朋友,我能帮到你这个份儿上,俨然已经是尽力了。”
“但现在,我已经觉得我们两个人之间,如果再这样继续纠缠下去,必然没有什么好结果。再说,你知道的,我虽然对你心有感激,有过好感,但那绝绝对对还算不上是真正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