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九寒则是目光一凝,净手后,十分小心的从她的这一裹布包之中,逐一的抽出长针,然后用火来进行炙烤。
许家二爷这时刚一醒来,便是在昆山的伺候下,进行了一次极为粗糙的晨浴。
正当昆山这时候准备推着好不容易重新折腾了一番,又已经坐上了轮椅的二爷,出去让九寒他们诊治的时候,却是不想,祁谨言这人竟然不知打哪里冒了出来,伸手就是对着他一拦。
并且,他还在那里一点儿也不替他们家二爷着急的幽幽说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昆山,你忘了在进行针灸之前,九寒曾经交代过,他还需要药浴。”
“药浴?”
昆山听得祁谨言口中的话,先是一愣,然后再在那里半信半疑的反问道:“我怎么刚才就没听到寒小姐说要进行药浴。”
祁谨言这时站在昆山的对面,不由眼下对他的这番心急和鲁莽有些无语。
他顿了顿语气,在凝眸看向端坐在轮椅上的许家二爷之后,这才缓缓道:“如果不是要进行药浴,你以为之前让你买这么多药材回来是干什么?”
“而且我之前也听我哥们儿秦骁说过,但凡是身上有涉及到毒侵内脏或是入骨的,在施针之前,皆要进行一番药浴。”
“只不过,在这之前,咳,九寒并不方便进来,所以,这才叫了我……当然还有余神医……”
后面的话,祁谨言在和许家二爷的两两对望中,到底是没能鼓起勇气,开口说出他们二人这是准备专程来服侍他洗澡的类话。
倒是昆山,从祁谨言这话一开头,看向他的眼神,便很不对劲。
俨然,这时的昆山,表情是隐隐带着一种涨红和气愤的。
好像这一次他们家二爷要进行药浴,即将被看光身子的人不是许影,反倒是他一般。
于是,他几乎是带着这种忿忿的表情,在挥手将祁谨言这“目无尊长”的小子给推到一边去之后,便大步奔向了院里,跑到九寒的面前去问。
这个时候正在专心致志的熏烤着金针的九寒,看到这样风风火火过来的昆山,不由得眉心一蹙,而站在她身边的秦骁,却像是若有所感一般,十分小心翼翼的将她面前的蜡烛,往另一旁稍稍避风的地方移了移。
昆山一着急忙慌的跑过来,见了九寒眼下这副正在忙碌之中的样子,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此刻的贸然,已经打扰到她了。
不过,在昆山看来,他此刻所要问出口的那件事也同样马虎不得。
于是,这一口气,愣是在昆山心里憋了又憋,酝酿了又酝酿,才跟个上花轿的新娘一样,害臊的羞红着脸,出声问九寒道:“寒小姐,在你给我们家二爷扎针之前,你确定他还要进行药浴?”
“不知这药浴可需多久?为何寒小姐又专程挑了他们京城祁家的大少爷来完成这件事。”
九寒也是没想到,本来之前祁谨言单独找她,又被她随口所应下的一件事,竟会把这个为人一向老实憨厚的昆山给直接吓成这样子。
九寒想到这里,不禁腾出一只手来,揉了揉自己略微疲惫的眉心。
然后,她叹息口气,很快将自己的目光直接落到站在一旁赤诚求问的昆山身上。
她对他说:“你若是担心二公子的治疗效果,这大可不必。”
“像他这种蛊毒已经侵入了五脏六腑的人,在扎针之前,要进行药浴,的确是必不可少的一个重要环节。”
“而且,我刚才不是已经开口对你们说了吗?让你们抓紧时间去替二公子沐浴。”
“难道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