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人一见,顿时大喜,高喊着:“大少爷回来了!大少爷回来了!”门里门外顿时喧哗起来。早有人跑出来将那男子迎将进去。
贺太太这大半年终日愁苦,生生多出了一些细纹,闻声迎出门,那剑眉星目,宽肩窄腰,淡青劲装下仍掩不住儒雅之气,反倒凭添了几分英武的男子不正是她大儿子吗?这可是她能文能武、最让她骄傲的儿子呀!
他头年去了京城赶考,一去十个月,终于赶回来了!
贺太太便觉得一下子有了主心骨,哽咽着将儿子迎进屋里。贺家长子贺少瑾来不及寒喧,直接道:“爹,娘,孩儿不孝,不知家中出了这些变故,这才赶回来。不知妹妹怎么样了?”
贺老爷比较克制,先吩咐下人将长子的几名随从带下去洗漱歇息。然后才将长子领到西次间。贺语菲就靠在罗汉床的软垫上。两颊消瘦,腹部隆起,全无少女的鲜活。
这还是那个娇花照水一般的妹子吗?饶是贺少瑾性子冷静自持,也不由得动容。
“看了大夫吗?怎么说的?”贺少瑾上前握了握贺语菲的手。以往贺语菲不开心的时候,他总是会握上这么一握,安慰她,有哥在呢!
“大夫说是鬼胎。”贺太太说着不安的看了看她女儿,“可是这位林五小姐说不是的。”
贺少瑾光顾着看妹子了,倒是没怎么注意妹子身边站的两个女孩,一个胖胖的,他自然认得是郝家小姑娘。另一个正挑着不浓不淡黛眉静静忘着他,眼光不闪不避。
贺少瑾见过羞涩的,躲闪的,就是甚少见这类大方自然打量他的。倒是微讶了一下。其实心里很奇怪林五小姐在这是什么情况?
郝玲珑倒是跟他挺熟,打过了招呼后,便解释了林晚在这里的原因。
这时候,张大夫又被贺老爷请了过来。贺老爷是听说林晚那里有长辈传下来的药方,他不放心,所以派人去请张大夫来看看,商量商量。
张大夫在路上心里也有点不快,你们贺家来回找了几趟,又不肯用我的药。到底要怎么办吧?
他在路上便听人提了一嘴,说是贺家找了个人给小姐看病,请张大夫一起去大家会个诊。张大夫一想,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一起看看研究研究,贺家人也放心,那都是可以理解的。
可当他看到贺家请来的人是个十五岁左右的姑娘家,张大夫都想爆粗口了,你们把我老张当什么人了?让我跟这么个小孩会诊!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给的药方都敢用?是不是疯了!
这可不是什么小毛病,可以用点不知哪里听来的偏方土方试试,就是治不好,大约也没什么大事。这个病哪能乱试呢?他也就只有师傅传下来的一个药方,自己都不敢乱加减。
张大夫跟贺家也算是很熟了,当下不客气地道:“老贺,我知道你们心里急,可再急也不能这么儿戏是吧?就算你们信不过我老张,那夏老那里你老贺不也能说得上话吗?怎么随便乱用什么偏方土方呢?”
贺语菲道:“张叔,抱歉,林家五小姐是我求郝妹妹请来的。我愿意试试她的法子,是生是死都是我的命,不要怨林五小姐。”
这半年多来,贺语菲活在屈辱之中,总感觉下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她不是黑的也感觉自己变成黑的了。要不是想到家人对自己的爱护,不敢想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凄惨,她早就一死明志了。
只有林五小姐,一口咬定她这不是什么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