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独孤峒怒吼出声。
但并没能阻止独孤朗,独孤朗继续道:“为何十年后你们,还有整个南凤国都闭口不谈,皇上甚至定为死罪来处死谈论洛君府的人?!”
“还是说是你们根本不敢承认,自己做过那些没人性的事!”
“独孤朗,你再胡说,我就……”独孤峒双目怒视,话说一半。
“你就怎样?”独孤朗双臂展开,“也杀我灭口?来啊!”
“你!……”独孤峒道不清的苦衷,和此时的愤怒都无处安放,“你什么都不知道!”
独孤峒还是那句说服不了独孤朗的话。
独孤朗嗤笑,步步紧逼独孤峒,拿起他桌上的将军私印,一字一字的读出上面的字:
“峒!将!军!印!这本该是洛离靖的吧?还是洛君府谁的?这么多年来,你用的可真顺手啊。”
独孤峒脸色发黑,一把要抢过私印,独孤朗却又仅仅握住,举起道:
“恼羞成怒又有什么用,我只想知道十年前洛君府到底发生了什么,独孤家又在当年充当了什么角色,究竟是如苍樊说的那般十恶不赦,还是另有隐情,你们越不说,我就偏要知道!”
独孤峒气的面红耳赤,心里那口气只能憋着,看着独孤朗的执着和各种怀疑,他已无能为力解释。
独孤峒突然拍桌喊道:“独孤朗,你成熟一些好不好!”
独孤峒眼中含泪,话带怒火:“从小到大哪个不是由着你胡闹,但凡只要是你不想做的,我和爹什么时候真的逼你做过,独孤家是将门,你不想再学武,朝廷中多少人在背后耻笑爹,爹都当视而不见,即使你在外面花天酒地几天不回家,爹都是让我偷偷派人去跟着你,生怕怕你在外被别人欺负,这么多年了,只有你身在福中不知福,还不满足,就算你把师仲柯带到独孤家养伤,还为了她抗旨,百般追求她,我和爹就算知道她的身份,又何时阻拦过你们,甚至暗中也保护着师仲柯……”
“够了!我要听的不是这些!”独孤朗冷气道,“我要听洛君府的真相!”
独孤峒只剩下对独孤朗无尽的失望,他不再和独孤朗计较下去,硬是咽了这口气,坐下低声道:
“我话已至此,你出了我这书房还是靠独孤家庇护的钧翊将军,你一日不长大,难成气候也算是独孤家的劫,你出去!”
独孤朗视线凝视,独孤峒的话说的他心口处阵阵发疼,他将独孤峒的私印重重的拍在桌上:
“的确,是我没用,给独孤朗丢脸了,但和你们一起,我也觉得抬不起头,起码在师仲柯面前,我不是伪君子!”
独孤朗再拿开手时,私印中间有了很清晰的一道裂缝,犹如他们兄弟二人的裂缝。
“出去!”独孤峒低吼道。
“如果可以,当年你们就该让我和娘一起走,何必和你们一样苟活于此!”独孤朗同样怒不可言,转身就走。
如果当初娘死的时候能有个全尸。
如果娘死的时候不是只有他自己在府里办丧礼。
如果娘的丧礼,甚至于头七他们都回来祭拜一次。
如果娘头七的时候,爹没有拆了娘的灵堂。
如果娘……不会死。
只可惜,没有如果。
独孤朗从头凉到尾,此刻他觉得自己好像和整个独孤家都断绝了。
门再次被打开,带进来一阵冷风,独孤峒惊愕的看着突然进来的人,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