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见萧子矜似乎落于下风,正想帮萧子矜说话,就感到太子妃轻轻拉住他的衣袖,太子微微侧目,刚好看到太子妃向他摇了摇头,便放弃了这一想法,耐心地看着萧子矜和魏林对峙。
“诸位大人想要证据?”萧子矜暗自打量着方才出来替魏林说话的人,但凡宫宴,能坐到大殿之中的官员,都是三品以上的朝中要员,如今魏林一党的人居然占了过半,魏林倒真算得上权倾朝野了。
不待那些官员们回答,萧子矜又道:“听闻教坊司中有一舞娘,名唤琼岚,于歌舞一道极为精通,尤精南朝乐舞,将她召来,一问便知。”这话却是对着宣武帝说的。
“郡主,此举不妥,一个小小的舞女,怎能面见天颜?”礼部尚书上前一步,对萧子矜的说辞提出异议。
“那大人这话可就说晚了。”萧子矜眼中滑过讥诮,笑着道,“这琼岚乃是今日宴会的乐师,方才可是一直待在大殿之上,只怕早已窥得圣颜。”
说完,萧子矜对宣武帝行了一礼,道:“还请皇祖父恩准缙云所请。”
宣武帝微微颔首,算是同意。
很快,琼岚随着一名内侍步入大殿,跪下道:“教坊司舞女琼岚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万岁。”琼岚直起身子,脸上不见丝毫惧色,想来这琼岚未入教坊司之前,也是大家之女,这周身气度,即使是魏姝也不见得能比得上。
宣武帝虽说对琼岚这一身清贵之气有些好奇,但因罪被没入教坊司的世家女眷何其多?因而宣武帝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直截了当地问道:“方才魏姝所献之舞你可看真切了?她舞的可是后庭之曲?”
琼岚再拜道:“回陛下,看清了,方才魏小姐所献之舞确如缙云郡主所说,乃是玉树后庭花”
“你胡说”魏姝慌乱道,“本小姐跳的明明是长杨之舞”
“唐风示戒,永保嘉声;无已太康,哲人是听。”琼岚面色不改,清丽的声音回响在大殿之上,“长杨之曲虽是文舞,却是端庄大气,可魏小姐所献之舞,着实太过柔媚,绝非长杨之舞。”
“那你又如何断定本小姐所献之舞一定是后庭曲?你这是污蔑!”魏姝仍不死心地反驳道。
琼岚握紧了手,却还是平静地答道:“琼岚一介舞女,如何敢冤枉朝中一品大员的家眷?”
“你不敢,自然有人敢。”魏姝冷笑着看向萧子矜,指着萧子矜道:“缙云郡主当真是好手段!”
萧子矜弯了弯眉眼,一副温婉可人的模样,悠悠地道:“魏小姐这话可就不对了,本郡主不过是见魏小姐竟敢冒犯天子尊严,在我大胤开国不过二十余载的时候,就献上这亡国之曲,愚弄群臣,蒙骗陛下,诅咒大胤,心下不平罢了!”
愚弄群臣,蒙骗陛下,诅咒大胤,这一连串的罪名扣下来,就连魏林也白了脸,要知道,宣武帝虽是一代明君,但他更是帝王,古往今来,但凡开国皇帝大都极为强势,即使他们会有很信任的臣子,但是有一些权利,他们是永远不会松手的,这就是他们的逆鳞!
龙有逆鳞,触之即死!
------题外话------
魏林:我与你无怨无仇,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萧子矜:你猜。
魏林:……
长平公主:缙云侄女儿,今儿表现不错。
萧子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