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看着,”唐律笑道,轻轻一顿,“当真就这般好欺负?怎的都觉着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
得了,合着这公子律话中有话啊。
娄止才从唐律话中明白过来,就算自己会因着皇帝而有所收敛,他唐律也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唐律,可从来都不是任人宰割之辈。
“谁叫谨之偏是生得一副温和无争的好人面孔。”娄止也是不由笑了开来,才带上些戏谑玩笑。
“哦,原是这样啊。”唐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蓦地想及甚,话音有点犹豫,转而开口道,“心儿他……”
想来唐律如此重伤,始作俑者是卫心的妹妹,站在卫心一处想,心中定是十分矛盾不好受的。
“他倒是十分内疚的。”娄止顷然垂了眼,声音中不禁添上叹息声,“昨天跪在这处偏是不愿离开,硬是要等你醒来。我便只好将它放晕,让着阿遥将它带去休息了。”
唐律微微侧过头,望着窗外方向,清越的眉稍蹙,轻声叹道:“想来他应是十分难受的。”
“先不管这些了,”娄止抚平唐律的眉头,“谨之现下当是饿了,可是想吃些什么?”
“清淡些就好,不怎的讲究。”唐律笑得柔然。
饶是唐律苍白病态的面上,带了这般深澈的笑意,亦是有种难言的美。
“妙叽,”娄止看向一旁站着许久未发声响的清秀小太监,见他没甚反应,娄止又换了一声,声音较之前稍大了些,“妙叽。”
“啊?哦,在。”显然妙叽才反应过来,方才不知思绪飘至哪处去了,“我这便去通知膳房熬些个米粥送来。”
“快去快回。”娄止也就点点头,挥挥手。
“是。”这会子妙叽倒很是机灵,语罢,便转身疾步出了殿门。
娄止又才看着唐律:“这事其间的弯弯绕绕如何,便待你用过膳再慢慢与我说。现下也不当多急。”
有些事,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无助于解决问题。
唐律便只一笑以示对娄止所言的回应。
沉默了许是有一会儿,唐律才一脸莫测地开口。
“你且弯下身来。”语气轻缓,眉眼之间皆作兴味。竟是连唐律嘴角如往常一般无二的笑,总也觉得掺杂了些什么意味不明的东西。
“这又作何故?”娄止显然未反应过来,不知唐律这般唱的是哪一出。但也没有多作犹豫,由着唐律话中之意稍稍弯身。
唐律:“再弯下些,可是能凑近了?离我这般远,怕我对你做什么?”
诶?
娄止始料未及——不应是唐律小心自己对他做些什么吗?
莫不是,谨之想……亲我?
娄止这般想着,心下一喜,忙一脸乐意地凑近了去。
这下二人只鼻尖咫尺距离。
抬手轻轻抚上娄止的脸,从剑眉轮廓,到睫羽,到鼻尖,又到唇角。每一处,唐律都极是认真地细细划过,在娄止心尖上拨开痒痒的波痕。
娄止气息显然有些不稳了,带着轻促。
唐律略微抬头,温软的唇吻上娄止光洁的下巴。
“谨之……”娄止心中很是意外,也很是欢喜,下一刻,如愿以偿地被唐律的吻封了未出口的话语。
娄止因这两日的未眠,嘴唇有些发干,却依旧是灼热的温感。唐律不禁伸出湿*滑的舌轻轻舔舐着,勾勒下唇轮廓,忍不住微微用力撕咬。
“——嘶。”
惹得娄止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