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收拾停当,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朝着大山的更深处走去,这次来的有约莫二十多人,有一半都是熊阿三手下的,还有一些是老妖精找来的,这些人干的多是三教九流的营生,平日里拿不上台面,加上世道不好,营生也都不挣钱,被老妖精一忽悠,就全都干起来下地掠货的死人生意。不过真正做这一行的,还得说是白老二和熊阿三,这两个人跟着指六不知道穿梭了多少古墓,早就是道上出了名的人物了。
白二爷拿着一个罗盘,走走停停,不停的判断着方位,一众人连大气也不敢出,都一步不落的紧紧跟着。白二爷一手牵着孩子,一手跟随着罗盘的指针不停的调整方向。白二爷的这个罗盘也是有些个来历的,罗盘通体黝黑,看不出来什么材质,就像是用火烧过一样,上面刻着很多符号,有的像是文字,有的又像是数字,还有的根本就看不出来是什么符号。有一些符号是原本就刻在上面的,还有一些刻的歪歪扭扭,一看就是之后白二爷自己补充上去的。关于这个罗盘的来历,使用方法,白二爷从不透露,竟让人觉得十分的神秘。
这回看到白二爷又拿出来这个罗盘,熊阿三忍不住凑了上去。
“二哥,你可是很久没有拿出来这个宝贝了,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看的,每回看你这么东瞅瞅西瞅瞅的,就能够把这个宝穴给找到,这也太神了。”熊阿三说,白二爷白了他一眼。
“好好说话。”白二爷说,这熊阿三就是个粗人,冷不丁的这么说话,连白二爷都觉得浑身不自在,那个被叫七儿的孩子也白了熊阿三一眼,一脸的嫌弃。
“你这个小崽子,你二叔瞪我就罢了,你也瞪我。二哥,你就别藏着掖着了,多少教教俺呗,说不定还能排上用场,你要是嫌俺笨,你就……你就教这个小崽子。”熊阿三一边说着一边把七儿抓着拎到了白二爷的面前。七儿不情愿的挣了几下,无奈那熊阿三力气太大,挣不过,只好作罢。
白二爷看了看七儿,满眼的喜欢和疼爱,但是嘴上却什么也不说,就是不接熊阿三的话茬,而心底里却已经将思绪扯回了半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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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山东荒村,老家
又在外面漂了两三年,白二回到家里,村子荒了,家徒四壁。除了这三间破瓦房和一个守房子的聋哑老家奴还衷心的留在这里,别的啥也没有了。熊阿三家就在邻村,离得不远,指六却不是本乡人,再加上之前半路收的小徒弟一直跟着也不方便,白二就留了他们师徒二人在家里。
聋哑老奴很是高兴,一边忙活一边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只有白二爷看得懂的手势。原来白二一走几年,家里的族人逃难的逃难,病死的病死,家产都被分刮一空,都以为白二死在了外头。白二看了看破败的土灰色砖瓦房,忍不住叹了口气。
“老二,你家也算是远近闻名的富户了,不想竟然也是这样的模样。”指六感慨道。
“年景不好啊。大哥,你有所不知,我家世代相传,使用罗盘解看风水,间或推算命理给人辟灾平祸。几代之前,皇家格格贝子结亲出阁,都是找我们家看日子,定时辰。不是吹牛,就连满清皇帝的老窝都是我们家参与盖造的,那圆明园,何处放金,何处镶玉,无一不是我们家老祖宗们定看的。我们这处老宅子里,七八岁的孩童都是看风水的好手,我七八岁的时候,连天上的星卦都会演算了,听我爷爷说,那时候有人不远千里来我家请人过去看风水建宅子,都要排队半拉月的,不是用了心给了孝敬的,还不看的。可是到了我爹那时开始就完喽。人丁少了,世道也不好,我父辈只有我老爹和我一个表叔,表叔命短,到我这辈就只有我一个独苗了。”白二说着说着竟然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