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只是想想而已, 男人们在外面, 风里雨里刀光剑影下拼搏。赵鹤对明刀, 章年卿防暗箭,都不容易。
思来想去,冯俏想补偿他些什么。赵鹤没有娶妻生子,她无法帮他照顾妻儿。闭着眼,脑子里盘旋着衣裳布料。
眼看就要入秋了,上次裁缝挺不错, 冯俏打算给赵鹤他们一人做两身新衣裳。银子她出,算她一点心意。
衣食住行,冯俏能操心的不多, 能帮一点是一点。
章年卿和赵鹤在正厅里说话,赵鹤仔仔细细将乌蓬帮的事说了一遍,章年卿闻言大笑:“这么说, 汪霭还在犯头疼?”
“本来就是赶鸭子上架。”赵鹤不轻不重抱怨一句,笑了笑, 神色凝重起来,道:“不过,章大人真打算就把乌蓬帮这么交给汪霭吗?”他犹犹豫豫,“乌蓬帮毕竟是水匪。”连赵喜山都不敢和水匪打交道。
章年卿是朝廷大员, 他的资历尚不足以和刘首辅匹敌。换句话说,刘宗光能暗地里养水匪养贼兵,章年卿却不能,他没这个资格。
章年卿不答反问:“水贼不是已经被赵喜山除了吗?”
赵鹤‘腾’的跳起来,“万万不可!赵喜山绝不肯背这个锅。他肯定会把汪霭顶出来的。”
章年卿不解道:“他剿匪有功,他还不想要?”
赵鹤苦笑:“章大人有所不知,赵喜山恐怕知道些什么。当日他把乌蓬贼擒住之后,不敢打不敢杀,还想把人推给你往上报。是我给拦住了。”
良久,章年卿感慨道:“都是人精啊。”
乌蓬帮的事,刘宗光做的够隐蔽,薄津浩和他的关系淡薄如水,薄海浩和薄津浩更是‘反目成仇’。若不是乌蓬帮整日在赵喜山眼皮子地下出没,恐怕谁也想不到,薄家兄弟和当朝刘首辅之间还有这层关系。
章年卿沉吟片刻,道:“汪霭是我的人,乌蓬帮以前的活不能继续干了。”连漕帮都金盆洗手,走上正途。乌蓬帮自然也不能居于人后。
何况,赵鹤的担忧不无道理。他现在根基尚浅,和水匪沾上关系,没什么好下场。
章年卿重新给乌蓬帮指条营生:“漕帮这两年都开始洗白做生意,让汪霭向漕帮示个好,咱们两家联手干。”
赵鹤连连点头,“不失为个好办法,可带什么去投诚啊?”
“这个...”
这委实是个难题,这次是想从漕帮手里分羹,再不是一块玉佩用人情就能蹭到的。
何况,这次借人的情还没还。
章年卿问:“乌蓬帮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吗?”
赵鹤叹气道:“乌蓬帮绑着薄津浩才有看头,乌蓬帮最能拿得出手的只有刘首辅手里的资源。”现在乌蓬帮落到汪霭手里,什么优势也没了。
章年卿顿时头疼不已,漕帮最想要什么?洗白人家已经自己做到了。难的是做生意,章年卿发愁道:“我总不能帮着汪霭和漕帮在朝廷给他们牵线做生意。”他又不管工部又不管户部的。
章年卿自嘲的想,让他们帮忙打包运尸体还差不多。
“千万不要。”赵鹤劝道:“三少爷,这件事你还是别管了,我知道你放心不下汪大哥。依我看,牵线搭桥的事以后再说,先让他自己在乌蓬帮站稳脚跟。”
权衡利弊,赵鹤有意让章年卿把汪霭当做手里的底牌。不要轻易亮出来,一则现在不是好时机,二则...他总觉得章年卿有点背,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