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年卿再度确信,这不是他的俏俏。他头痛欲裂,胃里也像打仗一样。但不得不承认,他感觉很轻松,前所未有的轻松,身子轻的快要飘起来。
章年卿甚至觉得,他能驾风而去。身体上那点不适合痛楚,已经不能称之为感觉。他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罩着,感觉有些麻木。唯有精神世界在纵情狂欢。
他竭力保持着理智,摸索着茶杯,倒冷茶往嘴里灌。可怕的事,他居然找不到自己最嘴在哪,冷水顺着自己脖子灌进去,一个冷激灵。
章年卿从云端回到人间。
“让开!”是冯俏愤怒的声音。
章年卿不知道冯俏再和谁争执,听见她的声音,挣扎的要出去。却被缑秀拦腰抱住,“天德哥!你别走。”
章年卿怒极,反手就是一耳光,重重的回荡在房内。他看不清眼前的人,不确定是不是打在脸上。缑秀捂着嗡鸣阵阵的耳朵,哀声道:“天德哥。”
“不许这么叫我!”章年卿气极,目光扫到墙上挂着的辟邪佩剑。铮,抽出来架在缑秀脖子上。这次架准了,缑秀僵硬着脖子一动不动。
宝剑是镇宅辟邪的,没开刃,剑身很重。缑秀被厚韧压着脖子,细皮嫩肉,连哭都不敢抖动。生怕就这么死了。
章年卿手越来越轻,那种极乐的感觉又在召唤着他。他忍不住沉沦。幼娘,幼娘。他反复念着这两个字,眼泪滑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不知为什么,一想到冯俏,他就感觉到近乎绝望的悲伤。
极乐世界愤怒,咆哮再他脑中呐喊着,抛弃,扔掉这些杂念,来快乐,跟着我快乐。
它说让他吐掉食物是去杂物的快乐,扔掉这些情感是精神上的快乐。
章年卿连脚趾都是愉悦的。
门外,冯俏握紧拳头。看着一众看好戏的人,孔仲令、文琇、冯岚还有各府的夫人。赵鹤横刀架在一个人的脖子上,孔仲令坚持道:“章大人说了,谁也不许打扰。”说着,还暧昧的看了冯俏一看,“俏俏你也是,男人的事,你闹这么大,岂不是让人空看笑话。”
冯俏冷笑一声,黛眉压三分威赫,隐隐竟有几分衍圣公孔明江的威仪,“不管三爷和谁在里面,把门打开便是。呵,就算要纳妾,也得我这个当家主母掌掌眼。我章冯两家的门第,是什么下九流的戏子婢女想进就能进的。”
她逼近孔仲令,四目相对,恨意必现:“表哥,你喜欢流连花丛,嫂子不答应。我和嫂子可不一样,我和三爷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若三爷真有喜欢的人,只要她身家清白,未行婚配。我代三爷将她娶回来便是。”
目光由上到下将他扫了一遍,冷笑道:“不知,你这个做表哥的,拦着我作甚?”
孔仲令还要辩解,这时许娇和孔之川族长等人也来了。冯俏目光立即望过去,许娇冲她点点头。
冯岚见状,立即喊了声:“娇儿,我有话对你说。”
许娇犹豫片刻,求助的望向孔之川。孔之川做口型‘放心吧’。
冯俏松了一口气,不管许娇心向谁,关键时候向着她这边就好。
有孔族长和孔之川的帮忙,孔仲令很快被拉开。冯俏提裙跑过去,推门,傻眼了,推不开。“天德哥,天德哥!”她焦急的拍着门。
孔仲令还在那说风凉话:“切~我说章大人让我看着的吧。你们还不信。”吊儿郎当的。
章年卿浑身脱力靠在门口,听见冯俏的声音,虚弱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费力的挪开身子。猝不及防门开了,冯俏一头栽进章年卿怀里。
“天德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