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又看了看钺的脸色,虽然苍白虚弱了些,但是起码神情之间还算正常。
“姑娘。。。”
牛重想起临出门前晓晓硬塞进他手里的东西,刚想迎上去,却又犹豫着瞟了一眼殒的脸色。
“她跟我们一起去。”
“啊!可是那样的场面,姑娘。。。”
牛重话刚出口,就马上住了嘴,简直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你这蛮牛脑袋,怎么就一点儿记性也不长呢,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呢。
人家王爷说了同去,那自然有王爷的道理,有你插嘴的份儿吗?
再说了,人家王爷和姑娘的事,你一个人微言轻的外人瞎嚷嚷什么劲。
人家姑娘赏了王爷一个大耳刮子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你牛重行吗?
你不行你还这么多废话,当真是升了梧州知州,官位长了,胆儿也见肥了是么?
殒看了一眼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牛重,却没再说什么,只是当先朝着院外走去了。
牛重见殒没有计较,这才小心翼翼的凑到了钺的身边。
“姑娘,这是晓晓从墨县带来的煎饼,想着这么早你肯定还没吃早饭,就嘱咐我一定要带来给姑娘尝尝。”
钺接过牛重小心翼翼包起来的煎饼,脸上露出了一抹清浅的笑意。
“还请牛知县替我谢过晓晓姑娘。”
牛重摸摸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哪的话,姑娘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晓晓谢姑娘还来不及,哪当得起姑娘这一个谢字。咱们家穷,也没有别的东西,就晓晓自个儿做的煎饼,虽然比不得王爷身边的精致,但总归是晓晓的一片心意,还请姑娘不要嫌弃。”
“牛知县客气了,既然是晓晓姑娘的一片心意,我又怎会嫌弃呢。”
钺说着就尝了一口,虽然粗糙,味道倒还不错。可是她一个饼还没吃完,就已经远远看见了知州府的大门。
她顿了顿脚步,噩梦一般的场景仿佛仍在眼前。
“姑娘。。。?”
牛重担心的看了她一眼,可是短暂的犹豫之后她又重新迈开了脚步。
曾经血流成河的修罗场已经被打扫干净,可是白石铺就的地面上仍然透着丝丝血色。
那些铺天盖地的血仿佛已经浸入石面,和石中的纹路融为一体,透着一股血腥的妖异。
知州府的牌匾已经被揭了下来,门外有军士驻守,看打扮正是奉命而来的镇北军。
殒刚露面就有一个将军打扮的人迎了上来,穿着熟悉的军服,却并不是她熟悉的人。
“王爷,都已经准备好了。”
“全都在这了吗?”
“是的王爷,包括出逃的罗赵氏,全都在这了。”
殒点了点头,快步走进了曾经的知州府,牛重也跟了进去,可是钺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留在了门外。
她眼里的血已经够多了,又何必再自寻不快呢。
可是尽管看不见,却无法挡住耳边那些或凄厉或恶毒的哀号哭叫声。
既然逃不过,何不走的大方体面些呢?
徒留下散不尽的怨恨徘徊人间,终究都是孽债。
她麻木的吃着手里的饼,听着一墙之隔的惨叫声,仅仅只是想象都让人觉得疲惫不堪。
“好吃吗?”
她猛地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