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在外面吃了午饭回去吧?”张清兴致勃勃,似乎陡然情趣高涨,“我俩至少要吃一顿散伙饭吧?”
“切,我不去!谁跟你吃什么散伙饭啦?”我傲娇地横了他一眼,把他扔在原地径直下山,“走啦,我们先回医院看看阳阳吧!”
“胆小鬼,我又不会吃了你,连顿饭也不敢和我吃!”张清在后面撵上来又拉了我一把,我的脚步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
“你要吃自己去吃!我可没有闲心奉陪你!”我撇了撇嘴,头也不回地甩开张清,踢踏踢踏在他前面下了山。想用激将法诱惑我就范,我才不上他的当呢!
张清在后面懊恼得垂头丧气,也只好没奈何地随我下山。因为心情郁闷,他居然不时扒拉一下身旁支出的树枝泄愤,三步两大歩就赶超我,将我远远地甩到后面了。
我真不明白他有什么好憋屈的,我不正好替他省了一顿饭钱吗?他的票子房子全划拉给我们母子了,名副其实成了光杆司令一个,就算有几个私房钱也所剩无几了,他以后还要与那么多莺莺燕燕眉来眼去,不要钱呐?
张清耷拉着头朝前倾斜着身子快速行走,我不紧不慢地跟着他,偷偷摸摸地从后面打量他。瑟缩的秋风掠过,将他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深色衬衣包裹下的身躯依然挺拔健壮,但也折射出一股让人心疼的落寞和孤独。我的心里蓦地一酸,涌上难以言说的滋味。
张清骤然转身,我凝目他的眸光无处躲避,只好飞快地扬起脸颊,假装仰望天空,并且还掩饰性地揉了揉眼角。
“你想看就光明正大地看呗!搞得像做贼似的,畏畏缩缩!”张清轻“嗤”一下,终于咧着嘴角嘿嘿地笑出声,肩膀跟着他一颤一颤的,“我又不找你收费!”
“谁看你了!自恋!”我偷窥虽然被他抓了一个现行,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还是红唇白牙矢口否认,“我就是鼻子痒,想看看太阳刺激一下,好打个喷嚏罢了!”
“太阳在哪里?”张清不知道今天吃错了什么药,一个劲儿和我较真,倒退几步挨着我的脑袋问,“太阳呢?快指给我看一下!”
天气冷得出奇,他却仍然像个大火炉,浑身烫得让我退避三舍。我伸出手指戳着他的下颌,示意他靠边站远点,可他偏偏佯作不知地将嘴巴抵近我的耳廓,“扑哧扑哧”喘息着,热乎乎的气息穿透我鬓角的碎发,似有若无地沁进耳窝,极不舒服。
我窘得无地自容,连耳根都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为了遮掩偷看他的囧态,干脆噘着嘴耍起了无赖,色厉内荏地反诘他,“我就看你了!怎么?不能看?”
“能,当然能!天天给你看都可以,让你从头看到脚,从里看到外!”这家伙嬉皮笑脸的,说着说着就污了,这还没有出山门呢,也不在他亡妻面前注意一点禁忌。
“你咋变得这贫嘴了?在我儿子面前收敛一点,别把我儿子带坏了!”
“你儿子难道不是我儿子?放心,我有分寸,只在你面前贫!别人想我贫我还不乐意呢!”
“现在阳阳是我一个人的儿子了!”
“不管怎样,他都是我的种!”
张清是半句不吃亏,我说一句,他有十句等着我,每一句都将我堵得哑口无言。他今天好像十分热衷和我斗斗嘴,孩子气地闹闹别扭,似乎这样的游戏让他上瘾了一般。
“不和你说了,你强词夺理!”
“走啦!山上风大,你别等一下又头疼!”
张清拂了拂我额际的短发,把我身上的外套-紧了紧,将我冰凉的手攥住揣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