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州峰排在天剑门顺位第三的位置,地处开阔,葱郁的山林间层楼叠榭,飞阁流丹,反倒像那凡间的富贵之地,好不气派。
峰上传送阵处设了管事的小童,问了二人来意,便道,“玄烈师叔方才来递了铭牌,峰主被掌门唤去了,他此刻应该无事吧。”
他就替二人寻了西野炎去。
传送阵是一处用黑白二色鹅卵石拼成的八卦两仪,往前延伸出了一条小路,小路尽头便接着一条长长的抄手游廊,广角上垂着宫灯,红蛇似得卧在山脉之间。
胡非便倚在长廊处等着西野炎,他将绸袋捏紧了又松开,捏紧了又松开,是真的焦躁而不安。
仿佛是过了很久,西野炎才跟在小童身后走了过来。
他隔老远就上下打量了胡非一边,见他是一副完好无损的怂样,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气不打一处来,走进之后,西野炎一挑眉就凶巴巴的问道,“你来这儿干什么!”
明净和那小童对视了一眼,向二人一拜走远了。胡非用手扯着那个装种子的袋子,“阿炎……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西野炎又上下看了胡非一眼,如果是别人,他绝对会认为对方在跟他炫耀。可面前的是胡非,他一脸惶惶然的同他讲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就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双手环胸往后一游廊护栏上一靠,哼出一声笑,“你不知道怎么办?元婴大能收你为徒,你还不知道怎么办?”
西野炎天不怕地不怕,他只会嘲笑胡非胆小,不会理解他内心的多愁善感和彷徨。
胡非也明白这一点儿,可他心里很多话,都只有对着西野炎才说,说出来就算,甚至不需要他回应。
更何况,他们两个好歹相伴到现在,他当众被拎走,怎么也得回来报个平安。
想到此处,胡非心里更加惆怅了。
他以后要和阿炎分开了,他长长叹了一声,又说道,“他让我去种花……”
“啊?”
西野炎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胡非又重复一遍,西野炎有点儿想笑,可想要到自己刚刚磕了头喊了师父的那位,他笑不出来了,并且越想越气。
“喂,胡非,那位浮丘长老收你做徒弟,是你的造化。”
他上前一步,凑到胡非身边,凶揪住他衣襟威胁道,“可你要是敢在我面前摆什么师叔祖的谱儿,我就让你好看!”
他说变脸就变脸,跟狗一样的脾气,胡非对此早已经习以为常,只摇头摆手作不敢状。
说起师父,西野炎想起了无妄,可不巧,胡非也想起他的师父来,并且在一瞬间忘记了其它所有事。
“阿炎!”
西野炎放开了胡非,胡非却眼睛一亮,朝他扑了过来,“阿炎,你师父!”
胡非按住西野炎两个肩膀前后摇晃,一脸激动难耐,“你师父他!哎!”
“我师父他怎么了?”
西野炎推开胡非,站到一边去,不是很能理解胡非激动个什么劲儿。
胡非现在满脑子都是,无妄无妄无妄无妄无妄,连西野炎脸色都不会看了,他又猛冲到西野炎面前,拽住了西野炎双手,满手都是汗,握得紧紧的,“你师父他就是……你不记得了?就是他啊!”
他两眼亮晶晶的盯着西野炎,可无奈激动的话都说不清了,以至于让西野炎更加摸不着头脑,并且无名火起。
“我说你是欠收拾了吧,我师父干你什么事?”
他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