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非扭过脑袋,看见是昨天说不会来了的明辞,然而她却是一大早就来了,她身上依旧是回春峰那袭月白衣裙,正瞪大了一双圆溜溜的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田里。
“明辞,对不起。”
胡非简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了,他眼睛酸涩,差点要哭,但也很不好意思在女孩子哭,所以硬憋着眼泪。
明辞从后边走过来,看上去也很生气,但同时又莫名其妙的,“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
胡非小声道,“我没看好它们……”
明辞走到胡非身旁蹲下来,也伸手去翻那些泥块,她捡起了一块半圆,往侧面一翻,还没干的泥上居然清晰的印着一只细小的爪子。
“哎呀,我怎么忘了。”
明辞反手一拍自己脑袋,十分懊恼的样子,“师祖,你别难过,这事怪我,我忘了这牧野峰上有种低阶灵兽叫做行鼠,专爱刨药草种子吃!”
胡非感谢她还来不及呢,认为明辞对自己真的是没的说,哪里还会去怪她,只是问道,“那该怎么办?”
明辞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设个结界就好了。只是你还没有修为……我来设结界的话你出入也就不方便了……”
说着,她面露难色,“而且我今天在回春峰上还有很多事要做。”
胡非哪里还好意思麻烦她,忙说不用,让她忙自己的去吧。
明辞一脸愧意的告辞了,走前还说,要是得空,下午再来一趟,帮胡非置个结界。
明辞提着裙角,快而不乱的走在田埂上,田埂两边生了浅草,正随着她的裙角高低起伏。其间,却有一个雪白的团子似的东西,快速的跟在她脚边。
她像是没看见一样,任由那白团子往自己裙子上攀,直到白团子扯着她裙角,一溜烟爬到她肩膀上。
明辞脸色沉了下来,却是伸手逗了逗在嗅她脸的白团子,声音轻而柔的说,“小嘟,昨晚上辛苦你了啊。”
她大步向前走去,清爽的风迎面吹来,却没有吹走半分她心中的躁郁。最终,她停下来,重重的往下一跺脚。
她的内心越发忿忿不平,只想,“一个没有灵根的东西,凭什么能进峰主门下!”
要是像西野炎傅秋良那样的人,明辞认命,可胡非比她还差劲了不少,她不服!
胡非站在田埂上,看着明辞走,直到看不见她的背影后,才向角楼走了过去。
花了一天的时间,胡非又重新搓了一地泥球,为了以防万一,他依旧只用了一半的种子。到了傍晚时分,胡非将目光投向远方,他心里不好意思再麻烦明辞,可也希望她还是能来。
直到夕阳彻底沉下山,明辞也没有来。
胡非叹了叹,也没有很失望,他去溪水旁洗了手,就坐在田埂上,他打算今天晚上不睡了,就彻夜守在这儿。
天□□晚,在周围田地里劳作的弟子三三两两的回了,很快胡非就看不到周围有其它的人了。
月色很亮,在四周投下黑影,风带着寒意,耳边是杂而乱的虫鸣声。胡非紧紧了身上的衣服,用双手抱膝,他再次望了空荡荡的周围,发现自己不但有点儿冷,还很害怕。
胡非想回山洞去,可他死死盯着摆在田里的泥球,一步脚也没挪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胡非习惯了周围的景象,又开始犯起困来。在他猛然一次惊醒后,胡非盯着泥球,见周围也没有出现什么行鼠,于是上眼睛,盘腿打起座来。
因为知道这或许是无用功,他只是单纯的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