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是他!”
跟着,人群一阵涌动,纷纷回头看。木唤也看了一眼,但被茫茫人群遮住了,一点也看不到,只听那些学生笑道:
“哪来的村汉!”
“你没看么,拿着刀呢,是个武夫!”
“哈哈,一个武夫也敢在咱们面前说话?”
施悦微微一皱眉,大声道:“何人说话?上前一见!”
只听那声音道:“有什么可见的?”
施悦冷笑一声,道:“阁下出言讥讽我江宁学子,我们这百来人可以不要面子,江宁学府可不能不要面子!”
“我骂的是你们,何曾骂过江宁学府?”那声音道。
“怎么?敢骂不敢承认?”施悦回道。
“认又如何?不认又如何?”那声音道。
“认,就上前来,”施悦道,“让我看看,你有几分本事,敢不把我们江宁学子放在眼里!”
说着,人群慢慢动起来,缓缓让出了一条路来,一个人从人群间的缝隙,慢慢走了出来。
木唤看了这人一眼,他身穿非常朴质的灰袍,衣衫虽然整洁,却有些陈旧,他腰间别着一把刀,样貌大约有五十岁左右,满面风尘。
但,他很从容,在一百多个学子的注视下,犹如闲庭信步一般,慢慢地走上前来。木唤正好在他的前面,这人的眼睛也对着木唤,但木唤并没有感觉到他在看自己,恍若他正前方的木唤如空气一般。
这人走到场中间,停了下来。
闻程一拱手,道:“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这人看了闻程一眼,没有说话。
施悦冷笑道:“怎么?不敢留下万儿?”
这人道:“小辈不自报家门,岂有让长辈先陈之理?”
施悦一撇嘴,道:“对君子以礼,你是君子么?”
这人道:“君子不君子,你一眼就能看得出么?”
“呵呵,阁下是习武之人吧?”施悦道。
“又如何?”这人道。
“粗野武夫,这也罢了,”施悦道,“就连穿着也如此粗野,蓬头垢面,满身尘土。”
木唤看不下去了,道:“夫子困于陈蔡,亦蓬头垢面,食不果腹子路持刀卫道,亦是为圣人之徒,先贤大哲。君子不君子,不流于表,沐猴而冠者,大有人在。”说完,他有意无意地看了施悦一眼。
施悦听得木唤最后一句讥讽,正要回话,没想到那人“哈哈”大笑,道:“木大人有见地,不愧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这江宁学子,没一个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殊不知,木大人所说的,便是他们这帮人。”
施悦道:“呵呵,故弄玄虚。”
这人摇了摇头,道:“唉,想不到江宁学子尽是这路货色,真教我失望,看来,今年秋试,江宁危矣。”
“你也配……”施悦不屑地一“哼”,指着这人的鼻子道。
没想到,这个时候,忽然一声断喝,猛然从施悦背后传来。
“施悦!不得放肆!”
施悦听到这声音,免不了手一抖,愣住了。
在场之人无不朝着这声音来源看去。
许教谕,他脸色铁青,微微颔首。
施悦道:“许教谕,你这是何必,这么一个老匹夫……”
“你闭嘴!还嫌不够丢人吗!”许教谕的声音猛地大了一倍不止,简直是吼出来地喊道。
施悦一滞,没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