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高森林大脑转了几千圈,今天这个脸无论如何也要绞尽脑汁捞回去,捞不回去,他从此在郁锋涛面前挺不起腰。
毕竟是肚子没墨水的大老粗一个,又未见过世面,最后高森林只能装模作样拉下脸,苍白地训斥郁锋涛:“你以为我是来偷看你这三个破草寮,太可笑了,郁锋涛,我明白警告,是有人告你毁掉良田,我是借中午休息抽空来看看是不是真的。”“又不是我高某人办石料场,你那些话去跟那些人说去吧。”
此地无银三百两。
郁锋涛还没有说他来偷看草寮,高森林自己倒坦白了。
觉得好笑,讽刺地摇摇头,一剑刺中高森林要害,郁锋涛朝着他离去背影,呛他:“高森林,你也别拿权力恐吓人了。你偷看一下,我又不会说你什么”“以前你都没本事把我打趴下,没能力叫我低头,你的靠山田虎现在都向我缴械投降,你还能拿我怎样?我也明白送你一句吧,发展农村经济,这是中央的最高政策,也是县政府政策中的重中之重,即使我毁掉几千亩山田办工厂,县政府也是支持我!”
心头一阵恐惧,装作没听到郁锋涛的话,高森林加快步伐朝村里走去,恨不得自己生出飞毛腿,一蹦就消失在郁锋涛眼前。
偏偏老天爷与高森林作对,他还没到村口,迎头与上工的人碰了个正面,大家一块起哄:“书记,刚才看锋涛的三个大草寮来呀”“书记,锋涛的石雕厂都办起来了,你们村干部那个烂石板材厂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开始办?”
脸臭的如同路边狗屎,高森林这个时候又摆上他的权力:“看他那三个破草寮,笑话,他以为他是谁呀?”“我明白告诉你们,我是去警告郁锋涛不许破坏农田和环境。”不敢多说一句,担心遭到众人耻笑,高森林赶紧逃窜。
“哈哈哈,你们看,森林刚才气得鼻子都歪塌塌了。”高森林身后传来一阵爆竹般讥笑。
顾不上身后的讥笑声,高森林只想逃回屋里躲起来。
十有**是昨晚又去糟蹋人家寡妇,冲撞了哪路神仙,今天诸事不顺吧,高森林前脚迈进家,一杯茶才喝了几口,高克木就破门而入,因为先前高信钱、徐宽宦、徐水龙、川阳人又去他高克木屋里闹着要退伙。
每次等高信钱、徐宽宦、徐水龙、川阳人前脚一走,高克木后脚去找高森林,要高森林拿出办法应付。
高克木尚未开口,高森林心头已经惶恐不安,额头浸出细密汗珠,郁锋涛的话如雷般在他耳朵响起,胸口如同一团火在燃烧,身上像千万只蚂蚁在叮,恨不得往高克木脸上来几拳。心头非常明白,要是再拿不出手段恫吓住那几家人,哪一天高克木这个废物顶不住把一切黑幕捣出去,他高森林必将脸面扫地。
片刻间,厅堂空气充斥着一团火药味。
可能是老眼昏花吧,没有看出高森林这个侄子此时此刻异常神色,高克木怒气冲冲疾步走到他跟前,不知趣地劈头盖脸叫嚷起来:“那几家人说要再不退钱还他们,他们要抢我家东西。你说,你说,你说,这事怎么办,你可要担当着。”
“叫什么叫”高森林跳蚤脾气,即刻火了:“你是猪头啊你?明摆着是锋涛那个婊崽害的,你不会把买机器的所有人纠集在一块,操上家伙,找锋涛那个婊崽算帐去”
“那,那,那要出了人命,怎么办?”一提到郁锋涛,高克木畏惧三分,不由得擦了一把额头的汗。
霍地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