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死墨没有骗人的天赋,凭他的性格也不会刻意渲染,所以这件事一定是真的。有些东西就是越平淡越可怕,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往往比小鬼可怕的是人类本身。
听到最后我搅着盘子里的面再没有吃的兴致,他倒是胃口极好扒完盘子里的菠萝炒饭看样子是真的饿了,我看他又把那个小瓷瓶装回挎包,根本就没让我接触的意思,也不好提什么要求,其实我想拿着仔细看看的,越是深入越觉得他们这行除了吓人还很有意思,尤其之前,我还是个不信鬼神的人。
回去路上张死墨抬头看了下天气,说今天很适合摆平那婆娘,我望了一眼万里无云旭日高照的天,觉得这货莫不是昨晚被折腾的脑抽,这么朗朗乾坤艳阳高照,哪里是像会打雷下雨的样子。
但刚走到旅馆楼下天色就变了,虽然没打雷下雨,但不知从哪里飘来一片乌云,就停在旅馆楼顶,其他地方天仍然是晴朗的迹象,我看着骤变的天心里犯嘀咕,有扒掉张死墨裤子一窥究竟的冲动,心说那货莫不是哪处的龙王犯天条留在凡间的孽种,怎么他说变天就变天的,比天气预报还准,老天怎么这么卖这王八蛋的面子呢……
张死墨跟前台的妹子打过招呼,带着我直接上了天台,我也不知道这“天打雷劈”到底需要做什么,又害怕待会雷滚下来劈着自己,就站在楼梯口探出个脑袋,任他怎么招呼都不想离那太近。
张死墨找了块空地,找了三块砖头两块在下一块在上垒起来,将装那婆娘的瓷瓶放在砖上,我看到那瓷瓶晃动了两下,突然从砖上落下来心里一紧,但那东西落在地面就是发出了一声让人揪心的声响,却没有破,张死墨看我跑过去勾起嘴角笑了下,把那瓷瓶捡起来重新放好。
“怎么,不怕被雷劈着了?”他笑道,“回头见着你妈,我一定问问她你是做过什么亏心事……”
我白了他一眼,心说最近是欠你太多才给你脸,怎么这还给个鸡毛掸子就充上大尾巴狼了,你就接着嘚瑟好了,嘚瑟到我老娘面前埋汰我你就等着我老娘扇你为她宝贝儿子报仇吧。
似乎是我没继续和他抬杠他觉得无趣,倒是没再说别的,他从挎包拿了三个四方的黑乎乎的东西放在瓷瓶四周,又在空隙处贴了几张符纸,那符纸上的字儿飞龙画凤的我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但是看那黑乎乎的东西像是炭又像某种金属,想问他又拉不下脸,干脆就没问,躲到一边拿了香烟点起来。
“把烟熄了。”张死墨朝我这儿望了眼说了句,“这是陨铁,聚雷的,你快点把烟熄了。”
我听他这么说也知道那三块黑乎乎的东西是做什么的了,这么大片地方,雷又没长眼睛自然不能准确劈到瓷瓶上,这种没逻辑的事儿大概只能发生在某没脑小说或者电影电视剧里了,雷电劈到附近,这三块东西会把能量聚合成三角,而那瓷瓶就位于中央位置自然能够被雷的能量击中,至于那三张符纸,大概是第二道保险,那婆娘的修为应该不算低,万一在瓷瓶破碎的瞬间逃出和我们拼个鱼死网破,那真是前功尽弃了。
“你聚你的雷,我抽我的烟。”我还在记恨刚刚他埋汰我就没有鸟他,还很嘚瑟对他喷了个烟圈,“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干嘛怕被雷劈,抽烟碍你什么事儿了?你劈你的,我抽我的。”
张死墨动了动唇可能是想说点软话,又什么都没说就奔我这儿来了,我看他步子飞快怕他过来夺我的烟撒腿就跑,还把烟从嘴巴上拿下来握在手中,天台挺大,我俩就在上面玩“躲猫猫”。
突然一阵风刮过,我看到张死墨贴在地上的符纸突然亮起来,或者更确切点说是符纸上龙飞凤舞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