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我从回到房间开始就不想说话,只是不间断地抽烟,这次张死墨也没有吵我,安安静静看着电视,像是房间里的摆设。
四眼的事儿依旧没有眉目,打听了一下午得到的信息也就那么点,剩下的都是无厘头的猜测。不过张死墨对那块失踪的佛牌很在意,我又想起他第一次在四眼身上看到这块佛牌的反应,隐隐有种感觉,四眼的死除了和手臂上的降头有关,还与那块佛牌有脱不开的关系。
抽光最后一盒烟的时候,我终于决定打破沉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张死墨对我道,“早跟他说过那块佛牌不好让他丢了的,虽然从他手臂上的伤口来看,他终逃不过厄运,但没那块佛牌的话不会这么快,还能撑到咱们回来……”
我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到一丝惋惜,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似乎永远只是在陈述一件事情,我想他是经历过太多类似的事儿,所以才能如此坦然。
他见我没有继续说话的兴致又回归沉默,不过这一次倒是没看电视,而是盯着手机不知在搞什么,我看着一地的烟蒂犹豫了下,抓起钱包想下楼买点烟酒,可还没走出门就被一把拽了,张死墨扣着我的手腕把我甩上床,膝盖压着我的手臂居高临下看着我,我还没来得及挣扎,那货伸手就是一耳光,我被抽的有点懵,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
“魂儿回来了没有?”他压在我身上厉声道,“你是打算用香烟把自个熏死?他已经死了,这是事实,谁都改变不了,改变不了的事儿,你他妈只能接受,听见没有!”
我承认他说的很对,但不知道是记恨他刚刚那一巴掌还是因为四眼的事儿内心很不舒服,总之我回应他的唯一方式就是扭动身子从他的压制下挣脱,然后怒视着他,一拳挥了过去。
我是有些昏头,下那拳也不知道用了多大力气,直到他吐了口血才回过神来,刚张口想道歉,那王八蛋又一巴掌扇过来,我暗骂你妈的哥们知错了,哥们回魂了,你他妈快住手!
但那货根本不给我张嘴的机会,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凶狠的不要不要的,我被他扇着心里止不住骂他,这货今天怎么回事儿,间歇性精神分裂?网上不是说天秤做好脾气最好欺负,骗人的吧……
直到我感觉整张脸都肿了起来变成猪头三,他才舍得住手,一把抹了嘴上的血,扬起嘴角就是一个妖媚的笑容,还带着点小得意,配上那副皮囊简直魅惑的不能看。
“发疯是不是?”我一脚把他从身上踹开,看着掉在地上的钱包再没出门的心思,“我和你有多大仇,要你这么揍我,打一下意思意思得了,干嘛下这么重手?”
“我是打了一下意思意思,结果你怎样?你那一拳头挥过来,我自然要礼尚往来……”
正说着房间门被敲响,我去卫生间查看自个的尊容是张死墨开的门,洗脸出来时桌上已经摆了些快餐,他挥手让我坐下,说与其陷入震惊和悲伤中,还不如好好利用时间把四眼的事情理一理。
刚刚那样闹了一场,我也冷静了很多,吃着薯条就问他四眼手臂上的伤口,其实这个问题从听到之后就困扰了我很久,当时四眼动完手术来房间里找我俩,很肯定地说他手臂上的东西是被整个剔除了的,而且是在某种高倍纤维镜下剔除的,精细程度是细胞水平。
而回到酒店,那些游客非常肯定他们在四眼的尸块上看到了蜂巢状的伤口,也就是说,这东西又长出来了,而且扩散速度之快,已经从手臂长到手背,我觉得这一点无法解释,如果是从细胞程度剔除,那么变异的细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