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睁眼了,快去通知皇上。”丫鬟激动的跑了出去。
殿堂那边,阿福也传了口信进去:“皇上,容颜姑娘醒了。”
“真的?”宇文邕蹭的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笑容,拔腿就要走,却想起了宇文护对自己的警告,也想起了自己的承诺,脸上的表情,瞬间暗淡下去:“阿福,派御医每日为容儿请脉。”
“是。”阿福也知道皇上的无奈,默默的退了出去。
丫鬟们端了一些药递到容颜的面前,容颜摇了摇,一门心思的抠着自己的手背,一个一个的手印连在一起,整个手看起来特别的恐怖,好像一个面团,被扎的触目惊心。
“姑娘,您不吃,皇上会怪罪我们的。”丫鬟。
容颜:“放心吧,他都不理我了,还用得着为我的事怪罪你们。”丫鬟们都唏嘘的看着这位姑娘,曾经皇上对她宠爱至极,这几日他们的关系忽然变得如此微妙,丫鬟们也是知道深宫规矩,谨言慎行就是自保最好的套路了。
每每下完早朝,宇文邕总是特意走到容颜所住寝殿的门口不远处,总是望着宫殿门口,不言不语,眼睛都不眨一下,经常一待就是片刻,像一座假山,矗立不动,直到发现自己待的似乎太久,才肯挪步离开。
容颜经常坐在桌前,关着门,一个人一边流泪,一边写着字,一天一天的写,一天一天的写,写完了,总是一个人升起炉子烧掉。
丫鬟们一开始看到有黑烟冒出来,总是会敲着门口大喊,久而久之,便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宇文邕一开始也想冲过去看看容颜为什么总是在烧东西,好几次都怕她会引火,可是,并没有,但是他的心里却越来越想知道,她,在干什么。
婚约如期而至,还有两天,就是他出嫁的日子了。
宫里热闹非凡,大冢宰的婚事犹如皇帝大婚,特别是皇宫大臣们,早就忙着道贺,没有人记得这个小皇帝,独自一人,登着高楼,望着容颜殿的容颜,他没有买醉,他就是要自己牢牢的记住,这一切的痛苦,都是宇文护给的,总有一天,他会亲手杀了他,给容颜和哥哥们一个交待。
“皇上,夜已深,您休息吧。”大福。
宇文邕没有说话,忽然低着头,俯瞰着这几十丈高楼问道:“阿福,容儿的嫁礼准备好了吗?”
“皇上,都准备好了,都是皇上亲自挑选的,一件不落。”阿福。
宇文邕转过头,一直盯着阿福看,阿福抬眼间,吓得跪了下来:“皇上,奴才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别偷偷给皇兄烧纸钱”宇文邕说完这句话,走了进去。
阿福是先帝的贴身太监,曾经偷偷被抓到在宫里焚香烧纸,被打的半死,后来宇文邕便收他为贴身太监,每次先帝的忌日,阿福总是偷偷的在哭,虽然是个男人,却还是会为自己的主人流泪。
这些年,阿福见证了皇上和容颜的一切美好,这一个月也见证他们彼此的痛苦。
皇上一面忍受亲人的逝去,一面忍受爱人的离开,却还是要对着宇文护笑脸相对。
这一切的一切,阿福都看在眼里,他知道,皇上承受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主子,您帮帮皇上吧”
阿福对着黑夜星空,呼喊着先帝。
花开半夏,窗外景色正好,容颜知道,明日就是出宫之日,此后,恐怕再也看不见这宫中的美景了。
“姑娘,红装已好,您可以试一下”丫鬟们将房间铺满了红装金饰,看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