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反胃。
“不用试了,尺寸反正都量过了”容颜。
“可是”丫鬟还想说什么,却听见容颜在咳嗽“咳咳咳我想出去走走”
“是,姑娘。”丫鬟。
窗外的空气,就是和屋内那繁杂的味道不一样,原来这些天,焚烧的纸张的味道,真的是如此的难闻。
站在假山上的亭子里,望着远处的过道,没有人知道,她,在寻找什么。
手中的丝帕不知不觉就被吹落了,高长恭路过之时,丝帕正好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摘下丝帕,抬头一看,正好看见了容颜,她,究竟在看什么?
高长恭来到亭子里,容颜却还没有发现:“丝帕虽轻,掉落都没有发觉,看来姑娘想的很出神。”
容颜转过头,并没有认出高长恭,可是,高长恭却还是认得出容颜,她,比上次见面的时候更憔悴。
应该说,上一次是幸福的,这一次,却生无可恋的,让人心疼。
“这个丝帕丢了就丢了吧”容颜转回头,继续看着下面,正好瞧见了宇文邕走了过来。
他看的出来,他也过的不好,一点也不好,痛苦的程度一点也不比自己少。
高长恭走过去一看,一眼就明白了,原来,她这么出神,想的就是宇文邕。
一道反光掠过眼前,宇文邕用手挡了一下,望着反光的源头,却是看到站在一起的两个人。
一个月了,接近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见过容颜了。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相看两眼,临近婚期,不想多生事端,见这一面,已是足够了。
转身而走,脑子里想的全是刚才容颜站在亭子上的场景,病弱如柳,可想而知,这一个月,她过的也是很辛苦。
“给”高长恭将手上的丝帕递了过去,容颜接过丝帕,转身背对着高长恭,将自己的眼泪拭去。
“你是不是不想嫁给大冢宰”高长恭。
容颜没有回答,只是俯身离开,高长恭从她的背影以及涣散的眼神,看出了她的绝望,那一刻,他有些罪恶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一切都与自己有关。
婚期如期而至,所有邀请而来的大臣使臣都齐聚在大冢宰的府邸,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场外的小厮大喊一声:“新娘到”
所有人都等在门口,见证这位幸运的女人成为这北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夫人。
宇文护着人背起新娘,踏过这红轿木杆,紧接着牵着新娘,走过大门,步步进入礼堂。
随着吉时临近,拜堂大礼随即而至。
看着的人,全都鼓掌道贺,只有他,高长恭,却觉得一丝凄凉,不为别的,只为她的那滴泪。
宇文邕哭了,但是,却没有任何响声,只是一个人坐在亭子里面,背对着十米开外太监丫鬟,独自流泪,不知该怎么发泄,只有化为手掌的力量,捏碎了整个杯子,手上的血盖过了这些碎渣子。
阿福冲了上来,手忙角落的不知道该先给他擦血还是去找大夫:“皇上皇上,奴才去找御医”
“站住,我不疼”宇文邕的冷寂,让阿福也流出了眼泪:“皇上,您这样,奴才心疼”
宇文邕:“我的心,也疼”宇文邕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说了几句话,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任凭手上的血流淌下来,却毫无知觉,因为手疼真的不及已经被疼的麻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