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一看,竟是文澄心,吃吃一笑,急忙扶了云栖到他跟前,“文管事担心我把姐姐吃了不成?”
文澄心冷冷望着她,“看来捞纸还不够尽兴,回头帮姑娘再安排几日伐木。”说罢小心扶了云栖往外走去,嘴里不住小心叮嘱,神态温润,和前一瞬天壤之别。
青羽拉拉傅隐的袖子,“看过变脸这么快的么?”感觉身边的人没甚反应,抬眼一看,他仍痴痴望着转出院门的背影。不觉摇头出声,“别惦记了,我姐姐早已心有所属。看见旁边那个了?当心被他吞了。”
傅隐面上神色一松,转而朝着她颇为同情地摇摇头,“我看,眼下该担心的是你。”青羽正摸不着头脑,傅隐已几步上前礼道:“见过墨主事。”
她顿时傻了,乖乖也跟了过去,垂了脑袋再不敢出声,傅隐什么时候出的院子她也不知道。
眼前只看到青石的地面,和周围密密匝匝的青苔,他墨色的长袍一角无风自动。她其实心里宁愿被二师叔斥责,骂完了也就过去了。如此沉默不语,单是这气势这威迫,她已经觉得着实有些站不住。
“你跟着你三师叔,山主学医学了多久了?”墨弦冷不丁出声。
她心里头一松又是一颤,“额……大约……十年了……”她想着自己仿佛会走路的时候,已经跌跌爬爬被三师叔牵着去山里采药了。
墨弦瞧着她玉瓷般的手指,在衣角一圈圈绕着,眼前也晃了晃。那手也曾在自己的掌心,小小的软软的,另一只捏着一支琉璃繁缕,笑嘻嘻地说采到好漂亮的一朵。然后就因了花茎的毒性,昏昏沉沉睡进自己的怀里。繁缕的毒并不算厉害,也不难解,他却十分生气。待她好转了,罚她抄了三遍药草经……
昨夜却是凶险,彼时他看似冷静,其实心里早已急疯了,凭着一点理智,勉力压着。他如此小心翼翼守护着,她却……他回过神,淡淡道:“这个院子你暂时就不用出去了,我看这里草木有些杂乱,你就好好休整清理一番。回头若是看到什么不该有的东西,你就搬去隐修堂住一阵子……”
她急忙应诺,不过是收拾收拾院子,不算十分大的惩罚。欣慰到一半,又听墨弦道:“清理东西不可有人帮手,三日内也不可进食……”
“诶?”青羽顿了顿,“三天不能吃东西?”
“那就四天……”
“三天就三天,青羽谨记。”她向来见好就收。
收拾院子其实也不算是很辛苦的活儿,无非拔一拔草,扫扫树叶,修剪树枝。但是要丢掉后院里那一屋子宝贝,青羽很是心痛。而没有饭吃,就更加的痛。
这两日,她早起就拎着锄头铲子在院子里忙活,平素不见人影的雩归,每每都准时出现,坐在一旁边喝茶边看她倒腾。喝茶也就罢了,也不知哪里弄来的点心,用食盒装了,一层层一格格,看着就极美,闻着也是极香。雩归也不遮掩,嚼起来动静也颇大。青羽一肚子饿外加一肚子怨气,面色十分难看。难看归难看,忍还是要忍着。
到了第三日,青羽已经饿得爬不起来,伏在栏杆上看着整洁一新的小院,十分唏嘘。好在今日雩归未出现,她踉踉跄跄到后院树底下,刨了一小坛子酒。本是两年前酿的果酒,可充饥又耐饿。偷偷摸摸喝了几口,又齐齐整整藏回去。方将手洗净了,雩归晃悠悠转进后院,手里一块紫米糕,嚼得十分香甜。
青羽心里咽了咽口水,规矩地行了礼,“监事您看,这院子收拾得可行了?”
雩归又狠狠咬了一大口米糕,四下看了一圈,“看着不错,就是方才那个酒坛子埋得浅了些,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