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从定陵渡河,只有强渡。强渡,也得等波才带主力回城后才能再说。
议了半晌,最终决定:遣哨骑去对岸观察敌情,等波才率部归城后,再选择地点、时间渡河。
议完军事,朱儁笑道:“劳累征战一夜,诸君辛苦。周度辽和文台渡河冲阵,杀敌愈千,小创贼兵,扬了王师锐气!我会把你俩的功劳报给朝廷,请朝廷给你论功行赏!天近午时,你们不要走了,留下用饭。”
诸人应诺。
周澈心道:“渡河冲阵,杀敌愈千,小创贼兵,扬了王师锐气。昨夜战的虽然艰苦,但杀敌之数远不及千人,也就四五百人。朱儁这是在夸大我和孙坚的战功。”夸大战功也是常见之事,只有把战功夸大了,才能得到朝廷的重赏,也才能使敌人闻风丧胆,使部下斗志昂扬。
中午朱儁留饭。饭毕,诸人各归本帐。
昨天行了一天军,晚上又打了半夜仗,周澈累坏了,到了帐中,问过部卒死伤者的情况,令周仓、江伟等人安排好岗哨,倒头就睡。
睡得昏天黑地,一觉睡到入夜才醒。
醒来一睁眼,对面席上靠着案几坐了一人,正一手放在案上,笑吟吟地看着他。
“啊?孙司马,你怎么来了?”
周澈一骨碌起来,眼涩,用手揉了两揉,埋怨守在帐门口的江伟:“你怎么不叫我?”问孙坚,“司马何时来的?等了多久了?”
江伟忠诚,他昨晚跟着周澈也渡河作战了,也很累,还要安排士兵休息,周澈在睡前令他去睡,他却怎么也不肯,非要守在帐口护卫。这会儿受了周澈埋怨,他挠头傻笑。周澈挥手说道:“去,去,我已醒了,你睡去罢!”江伟看了眼孙坚,行个礼,应诺退走,在帐外嘱咐了几句接班的侍卫,这才离去。
孙坚目送他离去,转回头笑道:“是我不让江君叫你的!周君,昨夜一战,你我是生死交情了,为何还如此见外?”
“司马是江东客军,怎能让司马枯坐等我呢?”
“诶,说了生死交情,你还这么见外!什么司马不司马的,一个佐军司马算得什么?倒是周君比我痴长几岁,周君,你若没意见,以后你我便兄弟相称,如何?”
周澈当然求之不得,闻言欣喜,笑道:“既然兄弟相称,贤弟为何还称澈为君?”
孙坚哈哈笑道:“是我的不是了!兄长。”
“坚弟。”
结拜之风汉时尚无,然意气相投者亦有兄弟相称的。叫完这一声,两人再看对方时感觉已大不同,又一次相顾而笑。
是夜,孙坚留宿周澈帐中。
月光从帐外透入,两人同榻而眠,谈谈战事,谈谈昨夜惊险处,谈谈彼此经历,谈谈颍川郡和吴郡的英雄人物,欢声不断,笑语不绝,通宵达旦直至天明。
次日,周澈送孙坚回去。
周澈、孙坚两部的兵营相连,相距不远,送他到后,周澈告辞离去。
吴景、祖茂、董袭、朱治诸将拥孙坚还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