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澈哈哈大笑:“还是我来说吧!这天底下哪里有人造反都要速速救援,唯有这陈国地方奇,咱们去得越慢越好。我可说得对不对啊?皇甫公。”
“哦?”曹操在一旁露出思索之相。
朱儁捋着小胡子笑道:“是啊!皓粼说得对。这陈国陈县藏着一员无敌将,可是他脾气怪,兵又太少。咱们若不把他逼急了,他绝不肯轻易显露本领的。但只要他一出手,反贼顷刻倒戈而降。”
曹操不敢相信:“真有这等事?诸位不会是玩笑吧?”
“孟德,军中无戏言嘛。”朱儁故作神秘,“明日卯时点兵出发,三日内进军陈国,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曹操听他道三日,岂有如此缓慢的救援?回头看看皇甫嵩,见他也是默默点头笑而不言。
自第二日出兵起,周澈发现曹操有些怪异。他安排楼异代他统率三千骑,自己却一会儿跟着皇甫嵩、一会儿缠着朱儁。时时刻刻观察着他们如何调兵遣将、如何选择地方安营扎寨。曹操经过实战他明白,大局扭转,黄巾军的失败已是指日可待,必须要在这段时间里,尽量多地把皇甫嵩与朱儁的用兵经验挖掘过来。
两天后,官军眼看已到陈国陈县地界,又一场战斗要开始了。
曹操命令军兵扎下大营,埋锅造饭,简单巡查一番便又跑到周澈的中军大帐里。
“你这小子也真是的,饭都要在我营里蹭。”
曹操一笑:“皓粼治军有方,饭食做的也比我们那里香!我这几日跟着朱公倒是知道了不少门道。”
这会战饭做罢,周澈兵营的庖人干脆端了两份进来。看见吃食,曹操突然有了一个疑问,端着碗呆呆问道:“我跟随皇甫老将军时,觉得他爱兵如子,每次安营扎寨,他总是等将官安排已定才搭设自己的中军大帐。用饭的时候,也是等大家都分发已毕,才自己吃饭。可是公伟将军为什么却是第一个吃第一个喝呢?”
话未讲完,曹操不禁笑了——只见周澈把头压得老低,埋头往嘴里扒拉吃的,后来连筷子都嫌费事了,伸手抓起一块饼撕咬着。原来周澈吃饭比打仗还干脆,少时间如风卷残云般把吃食消灭得干干净净。接过亲兵递来的水呷了一口,见曹操抿嘴窃笑,便道:“你小子笑什么?瞧我这吃相滑稽吗?”
“不敢…不敢…”话虽这样说,曹操却差点儿乐出声。
“哎呀!孟德你是大官子弟,自小锦衣玉食,享福享惯了。可你知道我是什么出身吗?我家虽是周氏但实乃乃一介寒门,我还没记事的光景我爹就死了,老娘又改嫁,全靠着族人接济。别说填饱肚子,有饭吃就不错。”周澈咂么着舌头,自嘲道:“你刚才问,为什么朱公伟将军总是率先用餐。你想想,那皇甫将军乃是西州望族,他伯父皇甫威明、父亲皇甫节都是赫赫威名的大将,自幼家境殷实也吃过见过。我和公伟将军没出息啊,比他嘴急呀!”
“皓粼不要玩笑,我是真心想知道为什么。公伟将军他老人家也不是不爱兵呀,为什么好事总是抢在兵将前面,皇甫将军为什么总是最后想到自己?我想其中必有奥妙。”
周澈正了正颜色道:“孟德你以为那仅仅是爱兵的举动?皇甫义真治军,用的乃是‘止欲将’之道。”
“何为‘止欲将’,愿闻其详。”
“太公《六韬》有云‘军皆定次,将乃就舍;炊者皆熟,将乃就食;军不举火,将亦不举,名曰止欲将’你没听说过吧?”
曹操从第一次见到朱儁就觉得这个人很奇怪,此刻瞧周澈引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