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人生的娅凝却发现，她的人生由失败构成，那么，失败也如蝼蚁。

    她想，如果世界末日来了，反而是她这类人不会慌张吧。

    由于打得太快，娅凝的脊背发热。她的体质不容易出汗。燥热浮泛出的莫名快乐，连同无所指向的奇怪的振奋，在娅凝体腔里冲荡。好像身体沉睡久了，应春天的召唤苏醒了青春之感。

    这种愉悦她只流露给自己。电脑屏幕旁偎着一面小镜子，随时可照见表情。娅凝放上镜子的第一天，蓦然发现即使心静如水，眉间也在不觉中微微蹙了起来。于是她注意舒展面容，驱散悲戚之色，代以宁和。

    这番心境与云遮雾绕的庄严而缥缈的山体重合，既像在巨大的乐观中升腾，也像在彻底的悲观中里模拟幻境。

    她时时想念那座山，借助它来平复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