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娅凝看一眼侧方的镜子,她将要为里面照见的前所未有的温柔表情而大吃一惊。
温柔化身为内心万分残忍的反映。
用动情的语言的触须抚摸他,跳荡在暧昧的边缘,这便是娅凝所定义的报复,与那个短促的拥抱扯平。她希望少年也对这样的言语琢磨不已。
“是啊,听我的没错。”陶煜伸过胳膊捏了下她的肩膀,起身返回到电脑前。那副样子就像一个做完思想工作如释重负的长辈。
耳畔重新响起快速的点击。声音的频率折磨着娅凝的神经。
倚在沙发里的娅凝,她的羞耻的源泉在于,隔着单薄衣衫,手臂的坚硬感和热度瞬间传给她的脊背时,她刹那间对进一步举动产生了期待。
一年多里,娅凝未与异性有过肢体上的触碰,性的情愫,她以为即使不是彻底断念,也被近来改变的生活方式冲淡了。
他懂吗?对他又意味什么呢?
娅凝不认为他会懂。在他的年纪,娅凝仅仅略知皮毛。
和同伴张口就来的下流玩笑,并不能说明他有这方面的经验。
所以,那是天真使然。是自来熟性格的随便流露。无知者无罪。
目前为止,他们的交谈是健康、积极,不含任何暗示的。
硬要做个比较的话,她的行为更加地无可指摘。
娅凝松了口气,情绪的疾病也有好的一面,让她发挥出超越正常人的理性。
他刚才若是抱了涉世未深的女孩,将会引发绵绵不休的自作多情吧?
娅凝倒开始为他身边的女孩担忧起来。
她瘫在柔软的靠垫里,真的感到疲倦了,也被沉重的轻佻给彻底击败了。败得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