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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白搭进感情,自个儿则置身事外。这种魅力随意示人的男孩,既自信,又需要时时证明自己,是容易识破的浅薄的陷阱。

    然而,浅薄的东西暗合了娅凝的心意。

    上学时,娅凝读书累了,透过窗口,视线移向操场上奔跑的刚健身影,欣赏起古铜肤色,被风吹拂的短发。像所有女孩那样,她不能免俗地倾慕于阳光照亮的面庞,健朗、活泼、热情,是最易被岁月冲刷掉的气质。还有轻盈灵动,无挂无碍。

    她热衷于剧情粗陋的电视剧,里面存在美少年的角色。一代代,他们永远是女孩的倾慕对象。

    ……

    这些天来,他们上下楼时照过面,陶煜光明正大地打着招呼,娅凝出于礼貌点点头。她绝不让他看出失望。

    再捕风捉影的人也不会从他们平淡无奇的寒暄里抓到蛛丝马迹。

    娅凝肃然的表情总是能锁得住秘密。

    娅凝在安全的范围内想念着他。她瞭望邻家的阳台,透进玻璃窗隐约瞥见到里面他的活动;听到隔壁跳跃的声响,预示他正蹦跳着努力地够自家的天花板,他在她家里时常如此。在这栋隔音效果一般的建筑里,左邻右舍的嘈动,背景似的被置若罔闻,她于芜杂的声音里仔细辨听他。回味着与他不经意间的肢体碰触,推测着那些含义不明的互动里暗藏的契机,以及本来可能引向何种险境。

    他靠近时的鼻息,身体的气味,勃然着一种召唤力,他们共处一室时,她刻意地忽视、回避,现在她抛弃了羞耻感,安全地强化了那些,运用想象与他发生联系。

    任由幻想到脸红。

    过去数周了,幻想延伸驰骋到尽头,娅凝认清事实:除了眼睁睁看他沿着一条与己无关的轨迹生活下去别无他法。

    她赋予所希望的事以绝对的不可能,那就是他绝非喜欢他。她想起那个拒绝了艳华,还要当着班级同学的面辱骂她的男生。这就是小镇的男人。

    她如果还讲究尊严,也不会利用经验的差异达成引诱的目的。那是何等的猥琐。

    29岁的娅凝,把徒劳的日思夜想压成了标本。用自尊这把扫帚,扫除他带来的心灵投影,慢慢地清洗污秽的情念。

    在娅凝的生命历程里,恋慕过不同的人,她完成了这些功课,然后便享受起了疲惫。29岁的荷尔蒙趋于理智。

    至于每天醒来,到达理智的高峰,她开朗起来,还为自己荒唐的愿念发笑。

    她单方面的认定,自己在陶煜眼中乃是个疯子。

    这个想法让她得到某种程度的解脱。

    夕阳辉映在江面上,泛起碎金一般的耀眼光辉。娅凝僵直的双腿和拿着可乐罐的右手都麻木了。她维持着这个姿势,情绪随日落而低沉。时而觉得被当做疯子是好事,时而又感到浓烈的自尊心的刺痛。今天一大早爬起床时充满阳光的心情,以及下午面对山湖时开阔的胸襟,此刻荡然无存了。

    她以为自己的问题解决了,思绪却又不可避免地向俗事涌去。

    就像这江水永存。

    在被黑暗笼罩前,娅凝翻过了围栏,找到了垃圾桶扔掉易拉罐。

    这一天远远没有结束。在思想的痛苦告一段落后,切实的肉身之痛伺机而发。

    小叶自夸例假期间生冷不忌,使得娅凝也掉以轻心起来。爬山,吹江风,喝可乐,酿造了晚间剧烈的绞痛。她烧了壶水灌进医用盐水瓶,没拧紧盖就直往腹部贴靠,漏出的热水洒在手背,手背红了一块,她没觉到烫。

    大汗淋漓的娅凝也无法知觉空气的闷热。她在沙发上蜷缩了好一会儿。

    冷酷无情的疼痛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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