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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她的内心。他这张经得起近看的脸展示了平日里瞧不出的威严棱角,于静止中流动美妙。

    看到娅凝抬起的脸在微妙地上扬着,他吻起了她的嘴唇。

    他们回到了客厅。

    娅凝蜷曲于沙发的软垫间。畏罪感像闪电一样从她心头闪过。她望着陶煜架在茶几上的伤腿,迫使自己投入到眼前的幸福中去。

    陶煜抖动着另一只腿,他平时没有这个习惯,看得出泛起了轻度的紧张。

    他仰头百无聊赖地望着天花板,双手闲闲地搭在腹上。

    娅凝方才被陶煜的体热笼罩,脖子汗涔涔的。但热不使她烦躁。反而令她拥有了飞驰般的欣快。

    长期的孤独磨损了娅凝的企图心,与爱的人拥抱、接吻是刺破苦难的利剑,尤为奢侈。这是几年来娅凝第一次感觉受到上天恩宠的时刻。哪怕他们关系停留于此也会心满意足。

    从肮脏的厨房置换到洁净的客厅,他们油然尝到了尴尬,不敢正眼看对方。彼此仍留出了沙发中间那条能丢一只网球进去大小的缝。

    他们之间如同放着一个虚飘飘的气泡,无论是谁,只需稍稍用力挤压,气泡就会破灭,但不管是维护着这个气泡,还是干脆让它破灭,两个人都处于舒适的危在旦夕的心理体验中。

    相较于陶煜,娅凝到底是老练的、发散的,她漫然问了些学校的情况。用现实性的话题驱除了那层尴尬。

    正对面电视机的黑屏,映出一条沙发上缩小的他们。

    陶煜于是讲起学校里的新闻,比如说,最近传言初中部的女生怀孕了。又是哪天下午一群混混在校门口堵住了谁。一个劲地渲染着学生生活多姿多彩。娅凝适当地议论几句,以和陶煜在别人的故事中形成同盟。

    陶煜捡起滑进软垫缝隙的杂志,随手一掀打开到中缝的笑话页,一本正经地阅读起来。

    娅凝为他痴呆相所流溢的情趣所打动。

    客厅沉浸在静穆中。只听到电脑主机的嗡鸣,显示屏飘闪他设置的待机画面,是游戏中的肌肉的人物。

    崭新的电脑和电脑桌正对着大门,与陈旧的环境格格不入。

    目之所及的站橱、写字台、木椅,皆是祖辈遗留下来的,四十多年前打造。

    每一件家具都是娅凝小时候抚摸过无数次的。写字台中间的长抽屉,本是上了锁严防小孩的,她探知钥匙原来就在紧挨着它的小抽屉里,一回回地解开它寻宝,一样样地揭示里面的什物,盘弄着里面的印章,旧照片,怀表。印章按进印泥里,攥着它,盖上信纸,墙壁,作业本……到处留下祖父的名字。

    那是个没有秘密的抽屉。每次糟蹋完,她还是会郑重的锁上,钥匙安放进旁边的小抽屉。钥匙和锁形同虚设,而开抽屉锁抽屉却是增加游戏难度的必要仪式。她的童年始终对了如指掌的抽屉内容不减兴趣,尤其里面还有一枚子弹,是参加过战争的祖辈的遗藏。娅凝喜欢乱翻一气后乍然见到那枚子弹的触目惊心,喜欢掌中掂量它时的细细感觉它的分量。想象不小心摔在地上就会爆炸,娅凝抛接着它,摩擦危险的边缘。

    她曾是个很会玩,也懂得玩的孩子。

    那个时候……娅凝想,那个时候,陶煜还是个未必能诞生的偶然。

    太阳突然强势,客厅的地面被窗框布出一块一块的灼亮,金黄色的。

    好像白昼永不会收场。燥热与窒闷聚集凝固。娅凝起身打开了所有窗户,驻足于擦亮的玻璃窗前,让它收容着自己的目光。

    阳光通透得让娅凝睁不开眼,那首歌的曲调在她脑中悠然而起,音符清晰地跳跃出来。这个下午快要结束了,由娅凝缔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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