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相悦里。他曾是她全部揣摩的对象。
但时间一长,趋于平常和琐碎的相处逐渐让她恢复了原本的庸懦,乍然回到了现实之中。
她以推理小说的缜密,不停回思他们之间的来往,发现处处是疏忽。
天花板上高速转动的旋儿,搅出燥热的风,燎着娅凝。那种从四五岁开始就无缘无故侵袭的空虚感,实则是潜意识里的自裁冲动。
男人淡淡一瞥在几天内盘绕在眼前,怎么都抹不去,好像有层层逼视的压力。
选择相亲,也许是为了忘掉那个男人的眼神。相亲倒是眼下的一项娱乐了。
她曾那么地需要陶煜,让他逃课来见自己,是不是为了挣脱母亲的啜泣在心头的阴影呢?一切像多米诺骨牌的整齐排列,娅凝伸出一根手指头让它们井然有序地倒下,显出它们之间有关联的样子。
她“转移”着烦恼,因为她解决不了任何的烦恼。
现在,娅凝培养着理性。她冷静下来想,居委会的人绝对不会听到卧室的动静,5楼的男子在衣装得体的两人背后,应该不会猜到什么,即使他猜到了,也不会传播飞短流长,他似乎也是孤僻的。
那天以后,娅凝便不再跟陶煜约会了。
慢慢潜进意识里的理性,令她听到一个声音:从一开始,你就清楚终归是要分开的。
娅凝站起身,拿起台子上放着一只白瓷缸,里面装的冰镇酸梅汤已经是常温了。她喝了一口,感到非常清爽。
高温作业后颓唐憔悴表情木然的工人和穿着邋遢的蹒跚老者打街上走过。那棵倒下的梧桐已经被收拾干净。
视线投向前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