娅凝不置可否。嘴上说:“让我想想。”
陶煜为娅凝优柔寡断的苦思状暗自好笑。他摸索出规律,不管她如何地愁眉不展,瞻前顾后,最后总能答应自己。
也许不喜欢看到陶煜踌躇满志的样子,娅凝企图惹怒他:
“你以后不要随随便便进我家。被人发现的话,我可比你倒霉。”
她一定要不合时宜地撕扯幸福这张曼妙的薄纱。
气恼在陶煜脑中旋起旋灭,他用力握了下她的手。知道这样会弄痛她。
他相信她不能割舍自己,也不愿破坏自己的心情,所以听由她任性。
他们在娅凝上学时常去的面馆吃了晚饭。
接下来去哪这个问题显得迫在眉睫了。理应由熟门熟路的娅凝来作决定。她大感麻烦,转动脑筋思来想去,并不是获取答案,而是为拖延而拖延。以至于没注意陶煜去付了钱。
两人只好在校园的藩篱外缓慢地走着。香樟气味钻进了鼻腔,非常好闻。
黑暗的小路上,坐着打赤膊的男人,低俯的上身压迫出一层层白花花的厚肉,像在闪着不可思议的光。
陶煜见娅凝漫无目的,终于问道:“我们今晚呆在哪?”
其实,娅凝一直把这个问题推给他来问。她从容地瞥了陶煜一眼。然后,双眼投向远处,那两三家小旅馆依然在。
陶煜顺着她的视线望见了同一个地方。
这种没有营业执照的小旅馆从外观上看是个普通的住宅,门边挂的长形白板招牌,好像随时会被摘掉。进去后,从梧桐的浓荫里可见三面立着的两层小楼。
他们付了钱,拿了钥匙。娅凝上到二楼打开红漆木门。
和多年前一样,一走进房间,简陋粗扑的毛坯地面和青灰色墙壁便使她眼前浮现出艳华家挤住的屋子。
和大学恋人的苟合之所,夹杂着她待过无数日子的艳华家的回忆,现在又把陶煜带到了这里,娅凝喜欢将一切都交错到一起来。
日光灯闪烁了几下,放出稳定的光明。娅凝看到墙顶和橱柜上比过去多出了空调和电视。她走向百叶窗前调整转柄,到窗叶完全闭合。即使不关窗,楼前浓密的梧桐叶也像天然的窗帘掩住了里面。
陶煜挨近,她转过身,双臂轻轻吊上了他脖间。这样,她的身体成了依附攀爬的爬藤,灵活而欣快的舒展着。
陶煜偏了偏鼻梁,唇凑上前缱绻地吻着娅凝。几乎是不让她知觉地扯散了她腰后的背结,摸索向脊间的隐形拉链。
解胸衣时,陶煜的手指在隐藏的暗扣间拙笨地拨拉,因为找不到窍要,延搁了一会儿。娅凝的胳膊别过去,手慢慢地探入想提供帮助,却被那双男性的手蛮野而固执地挡开,他缓出另一只手迅速解开了暗扣。
娅凝对全然的剥落毫无羞耻。放软了身段中,落进一寸寸皮肤的长吻好似蒸汽的轻灼。
他又把她当做易碎的玻璃那样,小心拘谨的亲吻着。一旦他拘谨起来,娅凝就会放纵。此强彼弱的平衡中,他们维持着恒定的热情。
他周身散发的体味愈加浓郁,那曾是拾级而上一点点逼近她的热烈的召唤。现在确切地驻留于了娅凝的体内,冲涤着失意昏沉的杂质。
娅凝全情投入。陶煜坚硬的发梢蹭着胸口,但娅凝敏感的肌肤却很适应似的,没有觉得痒。
相契的浅薄情丝柔韧地将他们牢牢地捆在一起。她想清除最后那点束手束脚,便扯动他t恤的领口,诱导他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