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瞬间,聂铮像是被他激起了更蓬勃的怒气,童延觉得自己骨头缝都要被撞裂。
他身子绷得更紧,把全部的力气都冲到了嘴上,“不够重!!再来!!……”
童延被花红的钞票灼了眼,这也是第一次,他这样清楚地知道,童艳艳到底是怎么把他养大的。
“臭小子,在那坐着,老娘出来就带你去吃蛋糕……”
“小王八蛋,这衣服穿上试试,不贵,老娘昨儿才赚了一大笔。”
被聂铮野兽般的力道拉回现实,童延疼得快晕了,可又觉得再疼些才舒坦。
他几乎歇斯底里,“不够爽!!……你没吃饭?!……”
他就是被这种钱养大的……今天从这儿出去,这一个金主断了……他再找下一任!……下一任不行,再下下任!……他就要卖出个影帝给童艳艳……
他就是被这种钱养大的!……有什么脸觉着卖yin羞耻!?……
他不当叛徒……他哪来的脸当叛徒?!……
而此时,聂铮身子像在燃烧的烈焰中炙烤,沸腾的血液在四肢百骸横中直撞。
他浑身大汗淋漓,连眼眶都烧得生疼,没有理智,完全没有理智,他做着一件自己本来不会做的事,野兽一样的攻击践踏似乎成了本能。
可童颜也活像只疯了的小兽,身体绷得像石头,空出的手紧紧抓住几张钞票,用一身铁骨跟他博弈。
还在带着哭音声嘶力竭地吼叫,不住地挑衅:“就一次?你是不是不行?……再来!”
这么犟!怎么就这么犟!……
这天,聂铮办公室的门直到暮色落定才打开。
女秘书立刻站起来,一看老板的脸,愣了。
聂铮穿得十分周整,只是脸色难得地有些颓败,而且也只匆匆地扫她一眼,根本都谈不上对视,“让司机把车开到地下车库的电梯口,还有,让陈大夫去家里。”
女秘书心头一紧,瞥一眼门口,“好。”
马上拿起电话拨出去。
这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八点,公司没什么人,聂铮把童延打横抱出来的时候,女秘书才敢猜测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
聂铮的家庭医生是在那次过敏后才聘请的,晚上,大夫从房间出来,看一眼女秘书,对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说:“病人发烧了,有轻微裂伤,我给他把消炎药吊上了,外用药一天三次。还有,病人这两天吃清淡流食比较好。”
见老板没说话,女秘书送走了大夫,再回楼上,走到聂铮面前,温声说:“不管怎么样,那孩子才十八岁,可你是个成年已久的男人啊。”
这话说得有些冒犯,可聂铮胳膊肘搁上扶手,手指揉了揉额头,“嗯。”
接着,瞟一眼茶几上的纸袋,“钱你给他拿进去。等他好了,不要拦着他走。”
女秘书应了声好,提着纸袋进屋。童延手背扎着针,躺在床上睡得不太/安稳。
她把纸袋放到床头,摸了摸童延的额头,还是有些烫手。
而此时,聂铮也跟进来了,眼神有些复杂地垂视着睡着的人,在床侧站了一会儿。
床上的孩子嘴里好像嘟哝着什么,她见聂铮低头把耳朵凑过去。
等童延收住声,女秘书问:“他说什么?什么泥里,什么干净?”
聂铮缓慢地站直身子,“没听清。”
小白花是第二天出来的,清早在大厅等到聂铮的车,忙迎上去,感激地说:“聂先生,谢谢你。”
聂铮步子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