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法微笑地看着鹿鸣泽的指尖:“幸好绑着夹板, 不然我这只手都被你削掉了。”
鹿鸣泽将视线移到自己的指尖,他的四指还僵硬地绷着,微微弯曲作为缓冲,拇指紧紧扣在食指旁边,像用来使尖刀稳固的辅条。鹿鸣泽的手指形状有平庸, 指尖有些圆, 手指并不修长,反倒有些顿挫, 看上去甚至与他颀长的身形并不相配。但是他手上的肌理非常细腻, 均匀地包裹着指骨,倒也赏心悦目,但是与阿尔法的手指完全不是一种漂亮方式。
这是一只充满攻击性的手, 是一只不需要武器就可以杀人的手。
鹿鸣泽皱了下眉头,手指慢慢放松下来,紧绷的手指像被抽去筋骨的蛇, 失去攻击性。
阿尔法松开手后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挠着自己一头乱糟糟的卷发没精打采地说:“早啊……天亮了。”
说完瞅阿尔法一眼——个子果然很高。
阿尔法没想轻易放过他:“你刚刚怎么了?好像在做噩梦。”
鹿鸣泽打个哈欠从沙发上爬起来, 现在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才像刚起床:“以后我睡觉时候不要随便靠过来。”
“嗯?”
他一边叠被子一边说:“我不喜欢。”
阿尔法温柔的灰色眸子微微闪光:“是吗?”
“……”
鹿鸣泽没说话,叠好被子之后往阿尔法床上一瞟, 见对方的床铺整整齐齐, 突然记起来:“你怎么下床了啊?回床上去, 你的腿不能长时间站立。”
阿尔法没动弹,直勾勾盯着鹿鸣泽,突然说道:“你一定杀死过不少床伴吧。”
后者没防备他突如其来的问话,反应过来之后嘴角一抽,转过身看向阿尔法:“你是不是病情加重了,发炎引起发烧,脑子烧糊涂了是吗?”
阿尔法本来就没打算继续那个话题,他抬起手将手背压在自己额头上,盯着鹿鸣泽眨巴两下眼睛:“你说得没错,我觉得是有点热。”
鹿鸣泽一听顿时顾不上跟他开玩笑了,急忙把阿尔法的手拉下来,用掌心去摸他的额头,手底下传来微烫的体温,鹿鸣泽顿时头疼不已。
阿尔法见对方变了脸色,也跟着严肃起来:“有些低热而已,没关系的。”
鹿鸣泽拉着阿尔法回到床上,把他塞进被窝里:“关系大了去了!你先躺着,我给你测一下-体温。”
阿尔法现在的身体状况很不好,鹿鸣泽原本打算用自己的土办法给他消膝盖的水肿,但是他现在发烧了,身体内环境改变,他如果用了粗暴的土办法给阿尔法消水肿,说不定会令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鹿鸣泽可不想抱着救人的好心把阿尔法给折腾死。
温度计被从阿尔法嘴里拔-出来,两个人盯着里面那个红色的小水银柱几乎屏住呼吸。鹿鸣泽叹口气:“不用看了,你发烧了,三十九度,已经不是低热的程度。”
阿尔法仍旧没有移开眼神:“我只是惊奇,现在居然还有人在使用这么原始的温度计。”
鹿鸣泽一把收起温度计,白眼几乎翻上天。
他自顾走到墙边一个木色泛黑的立柜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柜门。鹿鸣泽从柜子最里面拿出一个小包裹,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数了数。
结果很令人心酸,鹿鸣泽在心底叹口气——不够了,钱不够买药的。如果是暖季还好,寒季将临,鹿鸣泽得多留出来一点钱买粮。
——这几乎是斯诺星的惯例,每年的这个时候,能在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