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军官站在远处看着少年, 眼神沉甸甸。
“老天对我真不公平!因为我是omega, 天生就该屈服于alpha的淫威之下, 就要在发情期无法控制地想跟你们上床……不,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是一个男人,我想上军校, 我可以证明自己比任何alpha都强, 你为什么不肯给我这个机会?因信息素产生的爱情不是我想要的爱情!”
少年对着朝他步步逼近的军官摇头呐喊,像只受惊的兔子, 但是曾经标记过他的alpha的味道却令他无法反抗,少年腿软地几乎跪倒在地, 穿着笔挺军装的军官走到少年面前,投向他的目光中满是怜惜、宠溺和不容拒绝的霸道。
军官肩膀上两条银色的横线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如他英俊的容貌一般夺人眼球。他捏着少年的下巴, 抬起他的脸, 为他轻轻拭去泪水:“宝贝,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跟我回去, 好吗?”
少年绝望地摇头:“不, 我回去了他们也不会允许我再待在军校, 我的信息素会扰乱alpha的正常生活……”
他突然抓住军官的袖子,如同抓着一把救命稻草,哽咽哀求说:“威廉,你能替我保密对吗?求你了,只有你能帮我,只要我继续使用抑制剂。”
军官很抱歉地看着他,把少年揽入怀里:“对不起宝贝……”
“呜……哦,不……”
“咣!”“噼里啪啦!”“咣当!”
一连串噪音打破这对苦命鸳鸯重聚的悲怆气氛,军官和少年一起回头,看到罪魁祸首,然后默契地,齐齐向后退了一步。
罪魁祸首拎起掉在地上的半扇猪狠狠摔在案板上,血沫和稀松的脂肪飞溅出来,恰好落在两人刚刚踩过的地方。
罪魁祸首对二人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抱歉手滑。”
罪魁祸首是个打扮土气的青年,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穿着黑色棉上衣和厚厚的灰色工装裤,外面围着一条沾满油光和血污的全身围裙,脚下踩水鞋,手里一把菜刀。他顶着一头棕黑色的天然卷,头发浓密得过头,眼睛都被遮住大半。可能正因为此,他看起来显得有些脏——不对,应该是非常脏,说实话,青年此时的形象要比那个少年扮丑时还脏好几倍。
他意识到自己的不合时宜,把菜刀放下犹豫地指着一边角落:“要不然,您二位那边继续?我这猪肉摊该开门做生意了,您在前边挡着,我也不好开张不是……”
军官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尴尬,他下意识松了一下抱着少年的手,尽管只是松开两根手指头,也还是让人看出他的尴尬。他对着那个青年点点头,然后带着自己的omega匆匆离开了。
——凌晨五点钟怎么就有人出门做生意了!而且这人还这么没存在感!真是wtf!
天然卷的青年看着那两人走远,抓了抓蓬松的头发,从背后屋子里拉出根水管,他把水管顶端捏扁,用高速的水流冲洗干净猪肉上沾的泥土,开始劈猪肉。他得赶在太阳升起之前把猪肉劈好,要不然等会儿巡警来了,他还没分好猪肉,收拾起来会手忙脚乱的。
青年名叫鹿鸣泽,象棋残局“独鹿鸣泽”的后仨字。他亲生爸是个象棋发烧友,恰好又姓鹿,觉得这是天意,就兴高采烈给他取了这个名字。鹿鸣泽没继承他爸的象棋天分,也不太喜欢这个名字,因为听上去像万年难见的天煞孤星,忒不吉利。
为了吉利,也为了能够让他们更容易地发音,鹿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