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泽手脚麻利地把半扇猪肉骨肉分离,弯着腰在案板旁边剁了好久,剁完了码出整齐的一排排,给珍妮小姐的骨髓棒子单独留出来,这才洗干净手,捏着胳膊上酸疼的肌肉靠在一边休息。
没过多久,适才离开的军官去而复返,鹿鸣泽远远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哭笑不得。早就猜到这个人会去而复返,他一直是这个尿性,死!性!不!改!
威廉走到猪肉摊前面一尺远的地方,对鹿鸣泽抬手打招呼:“嗨,鹿,好久不见。”
鹿鸣泽笑着点点头:“是挺久的,你这混得不错,都混到上尉了哈。”
威廉没想到鹿鸣泽面对他时会这么坦然,惊讶地挑了挑眉,他盯着鹿鸣泽看了许久才回过神,心想,这家伙要么演技太好要么心理素质过硬,不然对着他的时候怎么如此无动于衷。
“鹿……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解释,我想是时候说清楚了。”
鹿鸣泽脸上的笑容消散了一点,他下意识从案板上摸过一块猪肉捏在手里,开始切方块:“哦。”
威廉叹口气,看到鹿鸣泽头发上沾着的一大片油光迟疑了瞬间,然后颤巍巍伸出手,像是想摸摸他的头:“关于我们俩,我很抱歉,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拜伦什么都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你的存在。我在军校的时候跟拜伦一个寝室,那天他的抑制剂用完了,不小心被我撞见,才发生后来的事。鹿,你要相信,我是爱你的,都是命运,让我们越走越远……”
鹿鸣泽一歪头,行云流水地躲开威廉的手,他抬起头微笑着:“然后呢?”
威廉愣了愣,他最初就是被鹿鸣泽这样的笑容俘获,后来虽然也因为异地恋和身份发生变化的关系对他疏远,再次见面却发现对方身上果然有吸引自己的闪光点。
威廉软化了硬邦邦的语气:“听我说,鹿,我们,就是刚刚在这里,我们讨论的事情非常机密,拜伦omega的身份在军团中非常敏感,一旦暴-露,他很有可能被送交军事法庭裁决,所以希望你能保守秘密。”
鹿鸣泽笑着点头:“成成成,没问题,我就当什么都没听见,还有别的事没。”
威廉深深地盯住他:“鹿……你可千万不要去告密。”
鹿鸣泽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撂地上了,手里的砍猪刀咣当劈进菜墩里,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威廉:“告密?我上哪儿告密,爷整天不是摆猪肉摊卖猪肉就是被城管老鹰抓小鸡似的撵得满大街跑,我有空告密嘛我?”
鹿鸣泽等了半天也不见地上的人动弹,试探着蹲在他旁边,对方依旧没有反应。鹿鸣泽趁机对他进行搜身,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
天上的雨变成了雪,这个短暂的暖季已经接近尾声。
鹿鸣泽蹲在那里挠着头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将地上的人抓起来甩到后车座上。
按理说在斯诺星看见成年男人应该转身就走,尤其路边躺着的,还身受重伤这种,扔水沟也好,补刀也好,总之不能救起来。
但是作为一名在法制社会生活了几十年的良好公民,鹿鸣泽没办法真正狠下心去犯罪,在抬脚即将把他踹进水沟的一瞬间,鹿鸣泽突然回忆起自己被邻居大婶从冰天雪地里捡回来用厚毛毯裹起来强灌了一壶热羊奶的温暖。
“算你走运……”
就当是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吧,鹿鸣泽想。
载着男人回到铁皮屋,他的机车刚熄火,屋外就窜出一条黑影,直扑在鹿鸣泽腿上。鹿鸣泽没理它,自顾把车后座的男人背下来,那个黑影一点都不识趣,一直往前拱,拱得他踉跄了几步。
天上下雨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