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过桃花林,楚宁纤手指着东边的一间客居室道:“采樱,带他去安置一下,看有没有什么要添置的。”
自己则哼着歌向自己的闺房走去,看起来心情颇为愉悦。
刚一踏入房间,楚宁立马警惕了起来,房间里有人!小心翼翼地环顾一周,就看到承诀姿态优雅地坐在书桌前,桌子上还盛放着昨天对方差人送来的笔墨纸砚。那悠闲的样子就跟在自己家一样。
此时楚宁见对方正大方地看着自己,好心情一扫而光,“你怎么会在这?!”
自己的闺房是谁都可以不请自来了吗?这人到底有没有一点身为男子的自觉!
承诀神情看起来颇为无辜,不答反问:“不是说今天要绘制地形图吗?承诀在这等了公主一天,公主倒是说说今日做什么去了,日出未见其人,日落方回。”
楚宁一噎,自知理亏,可是他等了自己一天?等不到人不会先走或是先画吗?还是说没了自己这贺礼他就不打算准备了?平日里也没发现对方是这么不懂变通的人呐。
屋顶上的夜痕为楚宁掬了一把同情泪,也为自家公子的腹黑汗颜。公主去了哪自家公子不是最清楚了吗?还说什么等了一天,那么今日在酒楼听墙角的那位是谁?
“我去哪也没必要向你报备,天色也不早了,要画图明天再来吧。”楚宁脸不红气不喘,丝毫没有一点羞愧的样子。
承诀也并非真的要对方心里过意不去,看着桌面上的纸卷,话却是对着楚宁说的,“如今酉时一刻方过,也不到就寝的时候,可以先做一部分。”
“可是我饿了,现在要用膳!”刚说完就打了个饱嗝,楚宁忙捂住嘴,脸蛋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虾子。
对方仿佛没听到般,既未露出揶揄戏谑的目光也没有向楚宁的话妥协,就那样看着楚宁,目光清浅,神色未明。
楚宁自知再推脱不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看到桌面上盛放着一张宣纸,一边铺展开来,一边卷成厚厚的一卷,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块布。心想着这要是完成得是多么浩大的一项工程啊!
“要我做什么?”楚宁走至近前,像一个等待老师分配任务的乖乖学生。
“研墨。”承诀头也不抬地道。
楚宁顿觉喉头涌起一股腥甜,感情对方缺研墨的书童?在内心咬牙切齿了一番,终究未再多言。伸出右手执起徽墨,左手微微向后扯着袖子,照着电视上看的那般研起墨来。
纱罩灯发出的柔和氤氲的灯光之下,男子侧颜眉目如画,神情专注,手执豪笔,于宣纸上勾勒、描绘,动作优雅天成,视之赏心悦目。女子姿容倾城,静如处子,举止间颇具典雅之风。
此情此景,即是和谐,又是华丽的视觉体验,让人不经意间想到一个词:红袖添香。
承诀要绘制的是涵盖五国各地区的连贯地形图,各地区形貌仿佛印刻在心间,随玉手的舞动一一跃然纸上。其手上的动作不停,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盯紧了楚宁面上的神色,不放过一丝一毫。
楚宁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偶尔张嘴打个哈欠,丝毫没有顾忌自己形象的意思。心下却是一片惊异,能对各地区地貌了然于胸可见对方是下了多大的功夫,要是说对方对权利无所图谋,她是不信。
“澜城之地如何?”闻言楚宁方才注意到承诀不知何时停下了笔作势等其回答。
楚宁照着对方所指的地方看去,不得不感叹一番,这家伙画功也是一流。前世她是看过千古名画清明上河图的真迹的,却觉得承诀画得丝毫不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