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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大梁刚走,西市署大账房抢先扑上去,一把扶住了李鱼,忠肝义胆、义薄云天地道:“市长终于回来啦,可担心死老朽了。老朽与王肆长、徐胥师、邵贾师几人商量,正要闯进去,豁出一死也要救得市长脱身!”
其他诸位肆长、胥师、贾师等人眼见大账房如此肉麻,俱都面露不屑,待听得大账房还把他们也捎带进了忠义之士的队伍,马上频频点头,一脸忠勇。
李鱼拱手道:“各位忠肝义胆,义薄云天,隆情厚意,李某铭记在心了。”
冯司暴摩拳擦掌地道:“市长,赖大柱究竟肯不肯交出凶手?若他不肯,只消市长一声令下,我等赴汤蹈火,便豁出了这条性命去,也要为市长、为我西市署讨还公道!”
冯司暴刚说到这里,大门里两个青衣侍卫抬了一副担架出来,向门外众人一扫,没好气地道:“来两个人搭把手,把人抬出去!”
那正摩拳擦掌的冯司暴有些怔忡,不明他们用意,一时不敢进去。
李鱼道:“幸赖乔大梁主持公道,赖府已交出元凶,把他接出来!”
那冯司暴一个箭步,直接越过三级石阶和半尺高的包铜门槛,稳稳地落在了门内,从那赖府侍卫手中接过了担架。
司稽、质人、廛人、司门、司关等人如梦初醒,急忙抢进门去,只是担架就只那么大,几个人都要搭手,结果搞得跟一帮人扶棺送灵似的,把失血过多,昏迷不醒的刘啸啸抬了出来。
他们前脚刚一出门,后面大门就“砰”地一声关上了。几个人一个胆突,也不知谁手上一颤,担架一歪,刘啸啸身子一歪,就向担架外摔去,旁边两人生怕那血衣脏了手,下意识地一缩,刘啸啸“吧唧”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龙作作从小到大就与刘啸啸相识,此前虽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可眼见他已被削成人棍,还是不免露出不忍之色。
李鱼见她神情,便道:“此前,我曾遇见过他,并且放过了他,结果如何,你看到了。若不是千叶姑娘及时救你出来,后果如何。”
龙作作沉默片刻,轻叹道:“我知道,只是有了孩子,不知怎地,就有些心软了。刘啸啸此人太过恶毒,不能放过,只是……别当着我面杀了。”
李鱼目光一闪,忽地笑了笑,道:“这里是天子脚下,我怎么可以擅用私刑呢,以刘啸啸之所为,我会把他送进大牢,该受什么制裁,自有国法!”
龙作作欣喜道:“我才不信你那么好心,你不想亲手造杀孽,是为了咱们的宝宝积福吧。”
李鱼笑笑,并不作答,只是转而对杨千叶道:“闭市鼓已停,闭门鼓都快敲完了,此时离开,只怕就要犯了宵禁,能否劳烦你带上作作,暂往客栈投宿。”
杨千叶道:“我那‘乾隆堂’里,设有几间卧室,比客栈要舒适自在些。在我那里,也比客栈安全。”
李鱼略一沉吟,道:“如此,有劳了。”
杨千叶点点头,扶了龙作作要走,李鱼道:“伯皓、仲轩,你们护送过去!”
李伯皓和李仲轩答应一声,立刻拔剑出鞘,做如临大敌状,跟着她们走开了。
刘云涛凑到李鱼面前,嘿嘿笑道:“小郎君好手段!这刘啸啸如此模样,一旦进了大牢,那可真是生不如死,这等大奸大恶之人,正该要他受此手段。”
李鱼咳嗽一声,摸着鼻子道:“我只是瞧他这副德性,杀也无趣罢了。”
他二人目光一碰,同时闪开了。他们都是在大牢里关过几个月的人,而且都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