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再加上之前在天钦府已然受了不小的惊吓,而今看见阮大人站在一旁,也顾不上看什么脸色,慌忙扑了上去!
“大人!大人救我!”
阮大人连连后退,捏紧了手中的朝笏:“本官……本官救你什么?本官是清清白白的!”
文慧注视着管事,厉声道:“陛下面前休得放肆!知道什么,便说什么,若敢胡言乱语,定不轻饶!”
管事吓得脸都白了,扯着阮大人的衣摆不肯撒手:“大人救救我啊!那些事……那些事可都是大人吩咐小的去做的呀,不管小的的事啊!”
闻言,阮大人额上冷汗都渗出来了:“陛下面前也容你胡言!本官没有吩咐你做任何事,你休要在这信口雌黄,污人清名!陛下,陛下明察啊!臣什么都不知道,定是这狗奴才背着臣做出什么丧尽天良之事,反倒将脏水泼到臣身上!臣是冤枉的!”
他甩开管事,上前奏禀。
裴君怀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命人将那管事带到御前跪下,不容他大声喧哗。
“陛下问话,有一说一有二说二。”齐浣道。
管事被押着跪下,由文慧代君问话。
文慧将账本放在管事面前:“这本账目,可是你做的?”
管事哆嗦着看向阮大人,却发现自家主子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但这本账目上的笔迹,确实是他的,若他不认,也只需让他当堂写几个字比对一番,便会露馅,这欺君之罪,可不是说笑的。
何况,早在捉住他之前,天钦府已经拿捏住了阮家做假账的证据,即便他巧舌如簧,也难以辩驳。
“是……是小的做的。”
“那这几本呢?”文慧又将记有阮家私吞江北赈灾银的几本账目拿了出来,一并放在他眼前。
管事自然认得那几本账目记着什么,没想到天钦府竟连这等事都已经查出来了,之前的账本他都担不起,遑论这几本!
他慌忙磕头:“这几本账目虽也是小人做的,但指使小人如此做账的是大人!小人只是奉命办事啊!陛下……陛下饶命!”
此话一出,阮大人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你这奴才含血喷人!我何时让你这么做过!”
管事晓得到了这份上,主子是绝不会管他死活了,更甚者怕是巴不得干净将罪名都推卸到他头上来,这些年他本就胆战心惊,今日更是只想保命!
文慧一个眼神扫过来,便让他浑身发寒。
“阮卿,不如听他说完吧。”裴君怀的脸色已然有些发沉。
闻言,他也只好悻悻地退后。
管事在文慧的询问下,战战兢兢地答话,文慧手里的证据足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如今在御前,他若是老实交代或许还能免除一死。
他硬着头皮将当初如何帮着阮家贪了江北赈灾银一事细细交代了,这件事不仅令裴君怀震怒,亦触到了郑承的逆鳞。
当初那笔赈灾银若能如期送到,或许江北的那场瘟疫就不会发生,他的夫人也……
“陛下!”郑承眼中已透出了怒火,“臣当年就是江北的父母官,曾亲眼得见灾情惨状,那场瘟疫令数百灾民丧命,原以为是天灾,没想到还掺杂着人祸!若文大人所言属实,这便是重罪一桩,臣以为,应当严惩!”
随着管事说得越多,裴君怀的脸色就越发难堪,文慧显然是有备而来,证据一样接一样地由齐浣转呈到御前,不仅是与黑市勾结贩卖私铁私盐和私吞赈灾款之事,还牵扯出了阮家这十年来犯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