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喜又问了些体能考核的项目,兵哥才发现这农家女是真想进作战部队。
两人相谈甚欢,就被顾焕兴瞧见。顾焕兴放慢步子,瞅着魏喜问,“你们在说什么?”
兵哥正要开口,魏喜淡淡说:“没什么。”明显是不想告诉其他人。
顾焕兴沉着眉头,挤开兵哥,靠在魏喜身旁走着。他闷声不语,只觉得两人挨在一块说话的场景极其碍眼。
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她都没跟自己亲近过。
兵哥不晓得这顾老二又在闹什么脾气,追上军子,和军子聊着其他事。
走了一截路,顾焕兴掀起魏喜的帽檐,眼里闪过戏谑的光,“你现在不告诉,待会儿我也能知道。”
魏喜淡淡盯他一眼,拍开顾焕兴的手,把帽檐拉下来。
晒得慌。
魏喜看顾焕兴,他比刚来时的白皮肤晒黑了好几个度,现在看上去硬朗干练许多,没有初次见他那么皮实。不过人还是骚包得很,只要魏喜一直视他,他就喜欢对魏喜笑。
魏喜也不知道这人哪来的开心事。
进了县城,魏喜就加快步子往粮站走。
一到工休日,粮站门口站的人能在门口堆成小山。买粮食倒还不算什么,买肉的才叫疯狂。
食品公司的门市,俗称叫杀行。一旦杀行要开市,头天下午就有人排队,晚上裹着被子,坐着小板凳,挨到第二天早上,就是为了买到膘最厚的肥肉。
魏喜一到粮站,人还不多,她老老实实给排了队。
但没过一会儿,身后就排成一条长龙。铺子前扎满了人,关键是售货员还没开铺子。
预想之中,会有一场买粮的激战,好在魏喜排在中间,应该能买到那三个人的粮食。
她的肩膀被人一拍,魏喜回了头。
顾焕兴噙着笑,一股子坏味站在魏喜身后,他用手抬了下魏喜的竹篓,瞥着魏喜的小身板,质疑道:“待会儿领粮食,你背得动么?”
魏喜紧了紧麻绳,这小子居然小瞧她。怎么原主也是从小干农活长大的姑娘,背点粮食做得到。
魏喜轻蔑哼一声。
顾焕兴听得清楚,心尖是酥酥麻麻的痒。
见魏喜又不理人,顾焕兴就更近一寸,魏喜也没生气。顾焕兴经过两天的搭伙,老早发现一件事,这魏喜面上冷冷的,其实是个温柔到至极的人。
别看她一天到晚没多少表情,眼神偶尔还凶凶的,干完田里的活,她还会下地去帮一些小孩老孺,比如村头那一瘸一拐的太婆,魏喜就经常帮她弄个三分田。
但只限于这两类人。别的青年再累,她都懒得扫一眼。顾焕兴是挺佩服魏喜做人,就他们受过城市教育的知青都做不到牺牲休息时间,去帮助有需要的同志。
她是个好同志。顾焕兴评价道。
站了一会儿,粮站开店了,售货员拿根木棍,支开供货窗口。
原本还秩序井然的排队立马散了。站在前排的人一瞬间涌上前,堵在店门口,中间慌张地怕粮食被抢购,也尾随上去,长龙般的队伍彻底打散了。
魏喜被人撞了个趔趄,竹篓被挤歪到身侧。
顾焕兴伸出手臂拉住竹篓,将魏喜身子挪到靠近他的位置处,他没碰魏喜,顾焕兴知道魏喜不喜欢和别人亲密接触她,手臂虚空地环在魏喜侧面,抵挡住那些要撞上来的人。
一垂头,顾焕兴就见魏喜蹙着秀眉,眼里散发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