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喜欢他!”魏二妞像炸了毛的猫,一下跳起来,气急败坏挠李秀云。“烦人精,你胡说什么呢。”
李秀云捉住魏二妞的手,胡乱躲着,嬉笑间她凑近她耳边说:“二妞,我教你个办法摆脱周癞子,行不咯?”
魏二妞停下动作,正色道:“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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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喜在回去的路上就平复下失落的心情,她不是原主那般的姑娘,遇到挫折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好歹她上辈子也二十七八岁,经历过太多常人没有经历的事情,心理素质是非常强大。
人一旦遇到问题,只有调整心态去努力解决。她目前是入不了伍,可进入警校,并非一定要通过入伍的方式。摆在魏喜面前的仍然有两条路,一是洗去成分,等下次军区征兵,二是应考进入警校。
这个年代是有警校的,魏喜记得她母校就是一所1946年建立的老校,后期才恢复教学。像曾经带她的一位刑侦学老师,就是当年恢复高考后第一批考上警校的学生。
要是魏喜有耐心,等到77年恢复高考后,还能考回警校和老师一起做同学。无厘头的想法,居然让魏喜心情好了许多。
对于考警校这件事,魏喜有十拿九稳的把握。
她刚回到家,魏乐就在院外拉住她,悄悄捂着嘴巴说:“刚才我遇见丁大顺了。”
“他来干嘛?”魏喜皱眉,把魏乐左右逡巡一圈,察看有没有受伤。
魏乐赶紧说:“他没动手,我看他在屋外放了这个。”魏乐把魏喜牵到灶屋内,魏喜看见一竹篮的枇杷,个大圆润,黄灿灿的,看上去就很甜。
魏乐害怕道:“喜姐,你说他不会下了耗子药,专门毒死我们吧。”魏乐捧住胸口,做出好怕怕的样子。
魏喜觉得这小孩特别逗,揉揉脑袋,让他还回去给丁大顺。无功不受禄,不能随便拿陌生人的东西。
魏乐略带慌张,拉拉魏喜的衣角,“我怕他又揍我。”
魏喜扬眉,“他敢,打断他的手。”
魏乐龇牙,“咦惹,喜姐越来越悍了。”魏乐提着竹篮,屁颠屁颠跑出院子。
今天三个知青去城里办事不回到魏家吃晚饭,魏欣就简单弄了点,吃完正好天还没暗下,魏喜就端着木盆子去河边洗一家人的衣物。
傍晚,大坝河的芦苇丛夏虫鸣叫,山头挂着一抹如烟的暮霭,细小嗡嗡的蠓虫在河面上成团飞舞。
魏喜蹲在某一处河埠上洗衣服,她擦擦额头上的汗,拧干衣服放木盆里,然后踏上阶梯,抱着头,平躺在一片芦苇丛中休息。
深蓝的天幕有一两颗盐花般的小点,魏喜知道是天上的星星快亮起来了。
魏喜在这个时代最喜欢这一刻。
她只在这一刻,什么都不用想,她不是受姐姐疼爱的怂包魏喜,也不是时时刻刻需要提醒自己警察身份的魏爱喜,更不是毒贩寨子里横着走的女人荣姐。
她闭着眼,享受劳累后片刻的宁静。
不巧,有人不怎么想她过得舒坦。
河里陡然溅起一阵水花,湿润岸边的芦苇地,一听就知道是有人迫不及待地跳下去。哗哗作响的水声显示着这人扑腾得正欢,他还五音不全唱起了北京的金山上……跑调能跑到莫斯科去。
魏喜不用抬眼,就知道这人是谁。
顾焕兴。
魏喜每天晚上这片河埠来洗衣服,然后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