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阳光晃眼, 像是被漂亮的水晶折射出的散光, 颜色温柔得熨人。
陶瓷懒懒的掀了掀眼睑往外看一眼,浑身酸疼的翻了个身,“好像很晚了, 几点了?”
“十点。”
“ 十点?”陶瓷张嘴咬了一口季承的手臂, “早上的安排又被打乱了。”
季承皮糙肉厚, 任由她咬着。
他手指摸了摸陶瓷的唇瓣,低头吻她, 声音模糊,“推迟一天回去就行。”
“你公司那么多事, 能推?”
季承的精神劲儿也还没完全恢复。
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陶瓷的后颈窝, 轻顿思考几秒,声线慵懒:“能推, 你比较重要。”
陶瓷:“那我们再睡十分钟起来?”
“好。”
陶瓷以前总觉得不按计划进行的日程太混乱和没有条理, 但是现在却变成如果所有计划都能够被随意打乱那真是太棒了。
小小遗憾和巨大的期待和惊喜感。
吃过午饭之后,陶瓷戴上遮阳帽, 穿着简单的白t和短裤,外面套着一件蓝色的防晒服跟季承牵着手在沙滩上漫步。
眷恋的波浪起伏, 卷过脚踝然后又退回去。
软绵的沙滩轻踩就会向下陷,又被海水抚平调皮的哼唧。
椰子树向阳野蛮生长, 树荫下的餐厅各有特色。
湛蓝的天空没有边际, 如果有双翅膀, 可以跟着云飞走。
他们边走边闹, 荒废光阴。
虽然陶瓷已经非常注意防晒, 但是回国之后她还是黑了一圈。
她一有空就藏在家里,想要把自己捂白。
陶妈妈一直等不到陶瓷,耐不住性子找到她家。
她来的时候,陶瓷正在敷美白面膜,她捋了袖子,手臂上敷了厚厚一层芦荟胶显得狼狈不文雅。
“你这孩子,像什么样子。”
“妈,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肯定是有事,你这在做什么?”
“晒后修复,王艺推荐的,大碗又便宜。”
“去美容院,自己在家乱七八糟的弄像什么样。”
陶瓷已经习惯了陶妈妈的絮絮叨叨,不管对不对,总得说两句,陶妈心里才舒服。
陶瓷有对付她妈的一套。
她继续挖一勺芦荟胶往腿上抹,边问她:“妈,你来做什么?”
陶妈想起正事,“你跟季承说了孩子的事儿没?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
“ 我不是跟您说过了吗?我们自己会决定的。”
“我跟你讲,这晚婚晚育啊 ”
陶瓷左耳进右耳出,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陶妈总是不能理解陶瓷对小孩的排斥,他们觉得这是传承和家庭的未来,大概也正因为如此,他们的人生在三十岁就结束了。
以后的人生都在给孩子铺路。
陶瓷不喜欢。
过度的关心会起反作用。
晚上季承回家的时候,陶瓷像是小尾巴一样黏在他身后。
季承换了家装服,在厨房准备晚餐。
陶瓷没有看电视的心情,她靠着厨房的门,头轻轻磕着门,目不转睛的盯着季承的背影瞧。
季承扔掉手里的鸡蛋壳,拿着碗,边搅拌边走到陶瓷对面。
他倚着门的另外一边,两个人将路挡了个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