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入,夏醴的身子僵了一瞬,华湮的心也揪了一瞬——他们都知晓,那是萧乾的脚步声。
他们听着他一步步走近,听着他除去外衣,听着他掀开锦被,听着他伸手抱住了夏醴,感受到夏醴的僵硬后,安抚性地抚摸她的手臂,低声道:“阿醴,是我,别怕。”他用下巴蹭蹭她的头,“从今日起,我就是你的夫君了。”
华湮再忍不住,落荒而逃。
他不辨方向地想要远离这些声音而去,仿佛身后是极致凶残的洪水猛兽,他没有目的没有章法,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前。仿佛足够远,就能抽身现下的一切;仿佛足够快,就能甩开脑中的回忆;仿佛足够用力,就能抹去萦绕耳边的“夫君”二字。
等他停下来,额头浮起薄汗,气息不匀。一抬头却发现已身在巫山,面前是他曾与扶桑生活过的屋子,被他用结了结界,一切分毫未变,仿佛扶桑还在屋里,等着他推门进去。
他在门前久久伫立,终是未向前踏出一步。他站在那里,将与扶桑的事、与夏醴的事重头思虑,仔细推敲问题出在哪里,脑中却一片混乱毫无逻辑。他头痛欲裂,转身奔逃,跑出一长段才想起招来玄云,恍恍惚惚停下来却是来到了北海深处的那个小岛。
这里日光熹微,所有的一切,岛与海都像是蒙上了一层细纱。
华湮靠着一块大石坐下来盍上双目,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与无力。
到底哪里错了呢?好像没有什么地方是错的,眼前的一切不就是按照他命格簿上写的来的么?
但,明明又是不对的,他像是被堵在了一个无窗的屋子里,四面都是墙,找不到头绪,找不到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