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之后,他昏倒在九辰殿上,直直从云端滚下了好长一段玉阶,被云中君接住,众神方觉大惊。
此时,司医检查发现,东皇背后的短剑创伤面上虽好,皮肉下却隐约可见青青的脉络延展开去,这是中毒的征兆。
剑上的咒术早已查清确实是只能使神体受伤的简单咒术,在妖之间,已流传甚广,故而并无太大作用,便放置一边未再过多研究。
如今看来,那把刺伤了东皇、没有找到的剑,怕是不仅仅施了咒这么简单。
屏翳听过司医的想法,问他道:“神君为父君诊治伤口时,可曾发现有何反常之处?”
司医摸摸花白的胡子摇头。
屏翳便让他先回去,自己转身进屋看看东皇,未走几步却被还未离开的司医叫住。
“云中君,”老神君道,“若要说有何反常之处,臣记得东皇的伤口上有些玄色的碎屑。臣拿回药庐查验过,是乌沉木屑。此物乃凡尘所有,可使魂魄不散、血肉不腐,想是东皇进九天门时还携了那把短剑,司门神便未察觉还有旁的凡物。臣当时以为是东皇怕伤口溃烂,上的药。臣记得东君常种些珍稀药草,也爱给东皇送。您看……”
“我会去问问大哥,此事先莫声张。”
“臣知晓,臣知晓。”老神君拱着双手退出了东皇的寝殿。
云中君来到东曦洲时,见华湮在扶桑神木下练功,癸阳坐在不远处的桃树杈子上,面前飘着几卷书简,不时看看,对华湮吼上几句。那小女娃也坐在他身旁去看那书简,一副好奇的样子,也不知懂与不懂。
东皇是在来东曦洲后回九天的路上受的伤,且天上地下敢伤东皇的也没几个人,故而东皇受伤后不久,九天便流传出东君妄图弑父杀君的说法,更甚者言之凿凿道东君对东皇将自己派往极东之地心怀不满多年,一早便筹划着篡位,连华湮的莫名受伤也归为为了吸引东皇过去的苦肉计。
东皇对这种说法置若未闻,癸阳懒得听那些自命不凡的天神嚼舌根子,得知东皇伤得不重便鲜少往九天跑。
屏翳对这个大哥并不亲近,癸阳在他印象里从小到大都是调皮闯祸的那一个。他修习之时,他与父君对弈之时,癸阳多在外嬉耍,因而经常闯祸被父君责罚,但每当此时母上必会出来维护。
在屏翳看来,如果说父君偏爱自己,那么母上就是偏爱大哥的。大哥与父君关系一直算不得好,直至母上过世之后方才日渐和睦。
看看癸阳如今一副悠闲姿态,他不知癸阳是真的无心那个最高的位子,还是装作无意,也不知晓九天那副局面是否是他的手笔。但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血脉骨肉相残。
“大哥。”他唤了癸阳一声。
癸阳听见便抱着小女娃从树杈子上下来,华湮也停下来飞了过来。
“见过云中君。”
华湮作揖行礼,屏翳点头回应,而后便对癸阳道:“大哥,父君的伤并未痊愈,今日昏倒在大殿之上。”
“怎会如此?我同你去九天。”癸阳说着便要腾云,又问道,“父君现下可好?可查清是何缘由?”
屏翳忙将他拦下,“大哥且慢。父君是种了毒,暂无性命之忧。”
“何毒?”
屏翳略一沉吟道:“司医在父君的伤口上发现了乌沉木屑。”
“乌沉木?魂魄不散,血肉不腐的乌沉木?”
屏翳点头。
癸阳道:“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