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墙面透着压抑的气息,钢筋水泥的围绕使人喘不过气来。
墙角蜷缩着一团影子,没有灯光的状况下,看不清面容。
‘咣当’多重防锁的大门被人忽然打开:“1027号,出来。”
光线照射进来的一瞬间,那团影子终于动了起来,他抬起头,未经打理的碎发泛着油腻的光子,映衬这与之毫不相称的眼。
那双眼睛里透露着狼一样的光泽,嘴角未剃的青茬硬的恍若蓄发已久的刀剑。
狱警走了进来,在他出门前,将流光的手铐套上。他微眯双眼,仔细一看,就可以发现他眼中的一抹得逞一般的快意:果然,还是来了。
他跟着狱警,沿着那条仿若无止尽的长廊,终于到达了传说中的审问室。
‘咣啷’一声,他看见了那个意料之中的身影:“稽中尉,好久不见。”
稽捷坐在桌子对面,带着军徽的身姿挺拔剑眉,修长的手指搭在桌上,一双锐利的眼睛直视眼前这个仅仅几日就颓然一身的人:“韩总,这几日过得不错吧,这监狱里的饭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呵呵。”韩世忠嘴角勾起一抹牵强的笑,看向稽捷的目光好像能射出万千刀剑一般:就是眼前这个还没长大的小狼狗,自己一着不慎,就被他咬的遍体鳞伤。
稽捷自然是不会在意丧家之犬的眼神的,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好似完全没发现对面那个人的眼光似的,拨弄着自己的手指。
他不急,该着急的人可不是自己。
果然,不到片刻,韩世忠就忍不住的出声:“怎么?稽中尉这次来是遇到了麻烦了吧。”
稽捷心里暗笑,脸上却还是那副什么都不在意的表情:“韩总这是说什么呢?我们这次破案可以说是水到渠成,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韩世忠到底是一路摸爬滚打过来的,在稽捷出声的一瞬间就冷静了下来:“既然如此,那稽中尉这次来就只是想看看我失意的落魄模样?看来国安局最近闲得很嘛!”
“是啊,手下办事伶俐,我这次来就是专门为你送行的。怎么说,你之前也是我们国家的纳税大户啊,现在又是把自己多年经营所得全部上缴国家,我怎么也不能就让你连一顿饱饭都没吃就上路啊!”说着,稽捷还从桌下拿出了一个饭盒,往桌上一放。
见此,韩世忠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破声说道:“不可能!我还未上法庭,也未找律师辩护,你们怎么可能就这么处理了我,你们是打算知法犯法吗?”
“韩总,你以为你的案子是普通的案子吗?像你这样的案子,传出去得多影响国家形象,在国民中间流传的话,又会引起多大的恐慌?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的。”说完,稽捷故意顿了顿,看着韩世忠恐慌的表情,继续说道:“这事上面已经下令了,要秘—密—处—理!”
韩世忠终于承受不住,瘫软在椅子上,如果不是这椅子是特制的固定在地面上的话,现在他应该已经摊在地上了。
不是历经沧桑,就能处变不惊。一个人心里倘若已经天崩地裂,又怎么会安如泰山,面不改色呢?
稽捷望着眼前这个曾经也算是一呼百应、呼风唤雨的枭雄,也不多说什么了。取过桌上的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等待着接下来的重头戏。
不行,我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死,更不能这样死。
“如果我坦白的话,可不可以让我最后见一次我的儿子……”
半个小时后,稽捷英姿勃发的从审讯室走出,嘴角几不可见的带着一丝笑容。
而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