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我师父。”
宇文宣语气和缓:“吃吧。我这里还有很多,管你吃个够。”说着将整个糖盒递过去。
少年脸上红得发紫,他摇头,眼里却流露出渴望的光:“给贵人干活,是我们的本分。寨主已经对我们很好了,……不敢再要您的东西。”
“叫你拿就拿着。”宇文宣若有所思,“你们不是这个寨子里的人吗?”
“我们本来住在50里外的李家庄,我跟我师父,都是那里人。”
“你多大啦?”
“我师傅说,过了6月,我就12岁了。”
“你跟你师父来这里,你阿耶阿娘不拦着么。我也……有过弟弟,像你这么大,晚上一个人睡还要哭着找阿娘呢。”
“我家已经没人了,他们,都死了。”
宇文宣沉吟了一瞬,轻轻问道:“你们村子是遇到了什么事么?所以你们放着良民不做,同山匪混在一起,是寨主收留了你们?”
少年音带哽咽:“两年前,我跟师父出远门干活,刚走到村头,就看见有官兵拿人,还要防火烧房子,村长拦着他们,被他们放狗,活生生咬死了!”
黄脸汉子冷着脸,走过来揪少年的耳朵:“臭小子,叫你少说话多干事,不听是不是?回去再收拾你!”
“贵人,小孩子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宇文宣盯着他:“既不是寨子里的人,却甘愿被山匪驱使。你们得罪的,是朝廷?”
那汉子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
宇文宣又下一剂重药:“口口声声喊我贵人,你们可知,我也来自京城。”
堂堂七尺男儿竟抱着头蹲下,哭出声来:“那天,我们师徒几个稀里糊涂逃了出来,也就隐隐约约听了一耳朵。说是京里来的一个曹大人,说我们占了朝廷的地,要把我们村,全都贬为奴籍。可我们村子靠着山里,那本来是座荒山,自从建了村子,该纳的税也一年不落,怎么就占了地呢?”
“我们虽没读过书,可也知道踏踏实实做人,清清白白干活,上不愧于天地,下对得起祖宗,可怎么就,没有活路了呢!哎……”
宇文宣福至心灵,突然将事情开始串联起来,两年前,姓曹的,强占村庄……原来从那时起,这张网,就已经暗暗开始布置了。
一直沉默的另一个少年突然跪下,磕起了头:“贵人既然来自京城,一定能帮我们伸冤对不对,我给您磕头了,我替李家庄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给您磕头了。”
他一边磕头一边哭:“我知道您一定有办法,他们都说,您是寨主未落草时候订下的未婚妻。寨主那样的人物,肯定也是有来历的,求求您了,帮帮我们吧!”
门外,百无聊赖正要前来找些乐子的燕琳凝固当场,那句未婚妻闯进她的耳朵里,惊得她耳鸣眼晕,三魂失了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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