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小厮换了衣服,侥幸逃了出来。”
宇文宣抿了口茶:“大当家,若你是这个庶子,接下来你会怎样做?”
燕琅不接思索便答道:“改名换姓,等待一个时机,一刀结果了那管家。”
宇文宣笑了笑:“这样人家,家大业大。就算掌权之人突然暴毙,只要底子还在,毕竟饿死的骆驼比马大、破船还有三斤钉、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换个人继续掌控,一样能做下去。这样,只能为他人做嫁衣裳。”
燕琅眼神在她脸上停留许久,灯下看美人,自是别有一番风味。
“燕某是粗人,宇文姑娘说的太晦涩燕某怕是听不明白。”
宇文宣极轻,极轻地开口,声音小到近乎虚无:“积云山,燕寨主最近几天想必不会陌生吧。”
燕琅一个激灵,全身的肌肉紧绷了起来:“你说的,可是……你到底是何人?”
宇文宣露出一幅怅然之意:“第一次见到燕寨主,我便明说过,我自是诚心与寨主相交,寨主若是疑我,何不直说?就算我是你的敌人又如何?这里是你的地盘,只要你一声令下,是生是死,全在你一念之间。”
燕琅冷静下来:“宇文姑娘有大恩于燕某,燕某岂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只是这个消息,过于,过于……”
宇文宣用一种了然的表情看他:“大当家,明人不说暗话。此处与京城,相距不过百余里,大当家也算是将这匪寨立在在天子脚下,若说广陵寨在京里没有人,我是不信的。”
燕琅并未否认,点头道:“倒是拜那郭曹二贼所赐,如今京里个个卖官鬻爵,才叫我等找到这条门路。”
宇文宣深知话不可说尽这个道理,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她冲春迟招招手:“把东西拿来。”
“大当家,今天我看那小学徒手艺不错,给了他一盒糖果,倒让燕琳姑娘看见了,她看上去对我有些误会。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贵重物品,”宇文宣将一个锦盒从春迟手里取过,又递向燕琅,“这几件首饰,就算是我向燕琳姑娘的赔礼吧。还请大当家替我转告燕琳姑娘,我并非故意不为她准备礼物的。”
把话说开,燕琅只觉畅快淋漓,本来同一小娘子平起议事的怪异之感荡然无存,听到宇文宣的话,又想起自己的来由,即便燕琅再粗枝大叶,也不免有些惭愧。
“阿琳她,从小到大吃了不少的苦,性子可能古怪些。她不懂事,还请宇文姑娘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跟她一般计较。”
宇文宣笑得十分坦荡:“燕琳姑娘,倒是个直爽的性子。”
“天色不早,姑娘休息吧,我也该走了。”
目送燕琅出门,夏晚半是玩笑半是埋怨:“这才叫明珠暗投呢,也不知他们识不识货。”
宇文宣淡淡笑道:“姜太公的本事我可没有。不给点甜头,怎能钓上大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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