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痕眼眸微眯,眼底迅速划过一道凌厉的幽光,“说得轻松,换做你自己面临选择时会如何,比如……”
他看了眼音盏,“在王爷王妃和小盏之间只能选一个。”
音盏冷冷看着他。
花燮也收敛了笑意,“我从不做假设,皇上日理万机也没那么无聊吧,今日前来主要为两件事。”
南慕痕来到花厅中的桌边坐下,等着下文。
音盏率先开口,“关于我身上的蛊,你撒谎了!”
南慕痕抬眸看向她,又看向花燮,眼里闪过一抹晦暗难明的神色,“看样子你们还在一起,但情蛊没有发作?”
他神情有些凝重,看着也不像是装的。
花燮手搭在围栏上,手指轻扣发出声响,道:“当初是你和我说南慕嫣给盏儿下的情蛊,必须断情绝爱,否则情蛊噬心,会生生疼死,如今我和盏儿情投意合,也没见她哪里不舒服,若不是你编了个名目骗我俩,就是她中的根本不是情蛊!”
南慕痕眉头皱了起来,看向音盏,“你……真的没有哪里不适?”
音盏摇头,想了想,还是如实道:“最开始有一点心慌胸闷,慢慢的情绪开始变得冷淡,鲜有波动,后来……”
她看向花燮,莞尔浅笑,“见到他又恢复正常了,现无不适。”
花燮嘴角噙着柔情,与音盏相视而笑。
南慕痕移开目光,略作沉吟,道:“当初我们都觉得奇怪,为何宿女会给你下情蛊,不致命,也达不到控制的地步,倘若不是……我想不通有说谎的必要。”
花燮转眸,“盏儿身上中的确实是情蛊,但不是当初我们以为的那种,而是用我的血炼制的蛊咒,神殿的目的是阻止我俩在一起,名字和手段什么并不重要。”
南慕痕不解,“只是为了阻止你们相爱?为何?”
花燮笑道:“你不是他们的人吗,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南慕痕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阴戾,语气冷了下来,“不管你怎么想,朕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他们的人,神殿也未必把朕放在眼里,总之,朕从未想过欺骗小盏,更没想害她。”
说着,他不由自主的握住那只手腕,掩在袖中的指关节捏得青白。
每次听他说这种话,音盏都会产生一种很复杂的难以形容的荒诞感。
她的人生是从遇见他那一刻开始改变的,可以说,救下南慕痕是所有悲剧的起始,如果可以回到过去——见死不救,南慕痕受伤而死。
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越接近真相,越让音盏觉得该来的总会来,自己既然是“钥匙”,神殿迟早会找上门的,哪怕没有南慕痕这一出,也会以别的形式发生。
她不该把过错都推给南慕痕,如果他说的都是真话,也不过是个被神殿利用的可怜人。
“宿女用占星术算出,花燮本人是一个极大的变数,对他们神殿之事会产生影响,所以一直在想办法除去他。至于情蛊……”音盏猜测道:“应该只是个备选方案,也许是宿女利用南慕嫣的时候还没炼制好,没能发挥效果罢了。”
话是这么说,只要想到她身体内有个莫名其妙的的蛊咒,花燮始终无法放心,“宿女被凌篁带走了,也不知是死是活,关于这个问题,看来只有去问凌篁本人